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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元夜寒比刚才还要虚弱，再加上楚乐有意抗拒，内力无论如何都输送不进楚乐体内。
“阿楚！”
元夜寒急红了眼。
惨白的脸色，猩红的眼眶，怎么看楚乐都觉得元夜寒好看至极。
“别这么凶嘛……”
楚乐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抬起手指撑起元夜寒嘴角，“笑一笑，嗯？”
笑？
元夜寒几乎要哭了。
他好不容易死逃离了虎穴，从那些人手中逃出来，却得知楚乐被人围剿的消息。
他好不容易找到楚乐，却发现自己来晚了一步，楚乐已经奄奄一息。
他好不容易，才跟楚乐重聚，怎么偏偏重聚这日，却也是他们永生不见的开始？
“唉。”楚乐故作轻松地蹙眉，眸光慵懒道:“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
元夜寒险些泪崩， 他抱住楚乐，恨不得一辈子将她困在怀中。
“那就别离开，好不好？”
元夜寒卑微又小心地询问。
楚乐点点头，“好，我的心一直会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我会看着你成家立业，我会看着你子孙满堂，我会看着你幸幸福福地过完这一生。”
“不，我不要。”元夜寒小声啜泣着:“我不要什么子孙满堂，我不要什么幸福，阿楚，你听好了，我只要你，我元夜寒此生非你不可。”
楚乐沉默片刻，良久，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阿离。”
她难得又喊了这两个字。
元夜寒身子一僵。
楚乐缓缓地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太累了，她的力气所剩无几，得省着点力气才行。
“好久没这么叫你了。”
楚乐自顾自地笑着:“说起来，在天鬼药庄的日子，竟是我们最开心惬意的时候。”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楚乐脖颈，她知道，那是元夜寒的眼泪。
楚乐心疼，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撕开了一条口子，往里面灌着滚烫的岩浆。
可她没力气了。
她没有能为元夜寒擦干眼泪的力气。
“别哭啊阿离，我不能给你擦眼泪，你怎么能哭呢？我会心疼的。”
楚乐的声音很轻，像一只羽毛，一下一下地扫过元夜寒的心。
元夜寒闷闷地‘嗯’了一声，道:“我不哭，我不哭，那你能别走么？”
楚乐艰难地扯动嘴角，“哎呀，你好为难我呀。”
她故作撒娇地道:“答应我，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生活，知道吗？”
元夜寒抓紧楚乐腰身，“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阿离。”楚乐淡淡道:“如果今日，躺在这里的人是你，你会不会希望我此生幸幸福福？”
元夜寒毫不犹豫:“当然。”
“所以，我对你的心思，也是一样。”
楚乐眼底难得浮现几分亮光，“说实话，我死的值了，燕军保住了，你也回来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些更让人开心呢？”
元夜寒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他如鲠在喉，心口止不住地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