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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未接来电，谢皎洁猜测这对父子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为什么呢？
正任由自己的思绪胡乱发散，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口齿清晰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谢皎洁手一松，手机立刻掉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毯子，只发出了一道有些闷的声音。
她看着盛延年，对方的眼睛还闭着。
原来是梦话。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惊讶，她从来不知道盛延年有说梦话的习惯，更没想到他会在梦中叫她的名字。
“谢皎洁。”盛延年又喃喃了一句。
她看着男人，久久地盯着，什么都没做。
“别想离开我。”
她笑了，这倒是不出她所料。她把手机塞回茶几下，起身回到房间里，拿走了那个她准备送给裴焰的玩偶，然后踩着月光离开了公寓。
不会有人知道她回来过。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谢皎洁推开房间的大门，惊讶地看到裴焰背对着她坐在投影仪面前。
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谢皎洁手上的玩偶时，他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毛：“大晚上回家，就为了拿一个玩偶。没有它你睡不着觉吗？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富有童心。”
尽管他句句带刺，谢皎洁还是松了一口气。好歹他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不是？
“送你的。”谢皎洁将玩偶朝着裴焰扔了过去，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玩偶，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月牙，又不明所以地看着谢皎洁：“送我，为什么？”
“恩。”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看到那张照片……”
“照片？”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什么照片？”
谢皎洁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有些疑惑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就是你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
“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在我的房间里乱翻！”男人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语调又急又气。
客厅的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尴尬，谢皎洁心里并没有因为裴焰而感到任何愤怒。实际上她非常能够理解裴焰的反应。
“抱歉，我是在叫你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她耸耸肩膀，“我并没有翻你的东西。我还没有不堪到那种程度。”
裴焰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接着显露出了几分不自然：“你还看到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得到谢皎洁否定的回答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月牙玩偶丢回到谢皎洁的怀里：“这个哄睡玩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谢皎洁下意识地抚摸着月牙玩偶柔顺的头发，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玩偶的头。
“今天在采访的时候……”男人闻言看向她，谢皎洁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你做得很好，所以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件礼物。”
“作为奖励。”她补充道。
裴焰微微歪头看着她，许久之后，他勾起唇角露出了如贝壳般白皙的牙齿：“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谢皎洁的耳朵在一瞬间变得通红，面上却没显示出任何异常。
“那你把这个拿着。”她将月牙递了过去，安慰自己，这只是为了安抚裴焰，并不是因为她承认她是在道歉。
“我不要。”裴焰还是坚定地拒绝，“它对你来说更有意义。”
“你怎么知道？”谢皎洁下意识地问。
裴焰怔了怔，然后才说：“这是播出十周年限定款，如果不是特别喜欢，它不可能在十年之后还是这么干净整洁。”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对于谢皎洁来说，这个东西还真没有这么重要。所以她态度强硬地把玩偶塞到裴焰的怀里：“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接着她推着裴焰的轮椅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所以呢？”男人扭头看着她。
“礼物是不能拒绝的。”
裴焰没再反驳，转过头去将修长的手指放在了小小的玩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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