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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他想了想：“麻烦你帮我请个中医来看看吧！”
既然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再继续用西医的法子，也查不出什么花样来。
林西立刻就耷拉着脸：“金先生，你是不信任我们。”
金生说道：“我的毛病，我心里大概有数了，总之，你帮我找一位中医过来会诊。”
林西面色铁青地出去打电话，片刻，他探出一个脑袋：“我已经联系了……”
金生在军区医院，一躺就是三天，这三天里，中医、西医还有民间祝由科的人也来了，都查不出他的毛病。
“奇了怪了……”林西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病人。
这三天，金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逐渐地平静下来。
事已至此，慌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所有的根源，都在那个半截身体的男人身上。
他按下警报器叫来了林西：“林教授，那个男人的尸体在哪儿？”
见林西一脸懵，他说道：“地下基地那个男人。”
“你这是……”他看向金生的目光更加奇怪了：“你要个尸体干嘛？”
“我的病，跟那个人有关，麻烦你打电话给刘司令，请他务必要留下那人的尸体。”
“晚了！”林西叹道：“我听说，已经火化了，今天送去陵园下葬。”
金生蹭地挺直上身：“在哪儿，快带我去……”
林西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见他那么急切，赶紧打给刘国文：“好好好，我马上带金先生过来。”
他们赶去时，好多穿着军装，胸口挂着勋章的军官，笔挺地站在陵园里。
他们一手托着帽子，一手敬着礼，做最后的道别仪式。
闫老六推着轮椅，这一路上安静得出奇，看得出来，他心情很沉重，跟平时完全不同。
轮椅的声音嘎吱作响，天上飘起了绵绵细雨，雨点落到金生的身上，仿佛有千斤重。
“我第一次见到我这个小兄弟时，他刚得了一个女儿，临时接到任务，他赶来时，胸口的衣服还沾着奶渍。”
“当时，我们见他孩子小，临时改了主意，让他回去，不要参加这次任务，结果……他死活不听。”
金生望向坟墓边上，站着一个黑衣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女人泣不成声，小女孩心疼地帮她擦着眼泪，奶声奶气地安慰着：“妈妈不哭，爸爸只是睡着了……”
金生鼻子一酸，赶紧仰着头看向天空。
闫老六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不二人选，凭借超高的素养，几次刀口舔血，成了阮金默身边的副官。”
他告诉金生，这个小兄弟，会六国语言，因为外婆是越北人，他越北话说得特别地道，方言都能说。
“没想到，还是暴露了！”闫老六攥着轮椅的手不断收紧，捏得咯吱作响。
金生也紧紧攥着扶手：“又是阮金默！”
“怎么，你也认识？”
他咬牙切齿道：“何止是认识……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闫老六啪的一巴掌拍在金生肩上，提高了音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真没想到你也恨那个阮金默，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闫老六的兄弟了……”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十几号人，齐刷刷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