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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可没有时间去玩武术，而且还是为了去春节表演，至于防身方面，这些花拳绣腿真的没用，而且，作为一个生意人，身边有人保护就好了，自己还是把精力放在工作和享受生活上。
几天之后，文化站的教学结束了，前后培养了两批学员，大家伙越来越熟练，织毛衣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由于不需要聚集到一起，所以在秦亮的建议下，牛小芳把毛线分发下去，让这些人三五个一起凑着织毛衣。
牛小芳家里也从教学结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经常有二三十人跑来牛小芳家里织毛衣，非常的热闹。
牛婶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很是欢迎，这可是牛小芳一手拉扯起来的，丈夫很厉害，女儿也有本事，牛婶忙并且快乐着。
至于隔壁秦亮家，也很忙碌，秦友武天天在家里看着，发毛线，收成品毛衣入库，秦亮和牛小芳的新房直接变成仓库了。
慢慢的，毛线越来越少，毛衣越来越多。
这天，秦亮接到了县城打来的电话，和李成瑞一起开车去县城参加会议。
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大地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秦亮心情很好，看着外面的景象，就不由得感慨起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李成瑞认真开车。
如果在积雪的路面上开车，会非常危险，好在公路上因为经常跑车，在车轮的碾压下积雪已经融化，此时路面湿乎乎的，开起来还不是太紧张，要是到了晚上路面结冰，那才叫惊心动魄。
“有了车就是方便啊。”李成瑞在秦亮一首诗之后，也感慨起来：“而且还是四个轱辘的，比摩托车遮风挡雨，这暖风一开，里面够暖和，咦，钢铁厂的烟囱怎么冒上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县城地界，远远地可以看到县城钢铁厂的那个大烟囱。
“对啊，居然冒上烟了，奇怪啊！”秦亮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有骗子来了，这年头，当骗子也要当个大骗子，直接骗政府，可比潘喜宝那种小骗子强百倍。”
潘喜宝那种小骗子？
邮票合会的事件已经过去了，该吃花生米的吃了花生米，该退的钱也都退了，村民们存钱到邮票合会里面是打算赚利息的，结果，本金都丢了不少，好在还能拿回一部分来，老百姓们也就认了。
潘家在保安镇已经彻底名声臭了，但是潘光明在砖厂里辛辛苦苦工作，说是要还潘喜宝欠下的债，对这样的人，大家伙还是得佩服的。但是说起潘喜宝那个吃花生米的，没有人不恨的。
骗老百姓的钱，算什么本事？要是有本事，骗政府的，骗银行的，骗公家的去啊。
“骗？”李成瑞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秦亮笑了笑：“我随便猜一猜。”
钢铁厂的大烟囱消失在了后面，秦亮还在回忆着很多事情。
当年，全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的活动，怀去县也不例外，县城的钢铁厂就是在那个时代建立起来的，可比那些土法炼钢可靠多了。
但是，仓促上马的项目，必然也没有什么优势，钢铁厂虽然有了，但是生产出来的钢材质量差，产量低，尤其是缺乏有经验的老师傅，所以，钢铁厂年年亏本。
以前亏就亏，至少还能冶炼钢材，支援本县的建设，但是最近几年，一切都要搞成本核算，县里终于不堪重负了。
正好又赶上了国家搞改革。
首先改革的就是魔都，在78年的时候就开始了，具体操作就是全行业利润基数包干、超额分成。
简单来说，就是实行双轨制，计划和市场并行，国有大型炼钢厂每年生产的钢铁，完成了国家的计划任务之后，剩下的就可以自销，销售的利润和国家对半分成，一定五年不变。
国有大型炼钢厂的改革号角吹响了，这种小型钢铁厂，尤其是县城这种亏损严重的钢铁厂，完全就交给县城自主处理了。
怀去县的钢铁厂也是个老大难了，一直没有人接手，好容易有人接手了，却是外地人跑来空手套白狼了。
他们申请银行贷款，县里批了，烟囱也冒烟了，看上去一切步入正轨，县里的领导也很高兴，谁能想到，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这些外地人把钱都卷走了！
怀去县的钢铁厂就这样彻底成了个烂摊子，而且，三十年后才破案，当时卷走钱的外地人，已经是身价过亿的房地产开发商了。
事情和秦亮无关，所以他就只是感慨一下世事无常，现在还没有打算介入。
但是，当他进入会议室，受到县里各位领导接见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领头的外地人！
“各位领导，这位就是秦亮！”赵国栋笑呵呵地给众人介绍：“这位是李成瑞，优秀的退伍军人。”
“秦亮是咱们县里杰出的乡镇企业带头人。”李领导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早就想要请你来县里了，不过由于最近比较忙，一直都耽误了，现在，终于算是忙出来了成果。”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聂飞，以前在魔都钢铁厂当科长，之后辞职下海，听说了咱们县钢铁厂的事情之后，就跑来帮忙了，他承包了咱们钢铁厂，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就让钢铁厂重新投入了运营，生产出来的钢材质量很不错！”
聂飞？果然和历史上那件事一样啊！秦亮心知肚明。
这家伙，真名叫做夏飞，把所有的假身份都做好了，县里的大盖帽也够玩忽职守的，居然不去调查一下，否则这个聂飞肯定会被查出来历的。
“聂厂长，您可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啊！今天开车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到钢铁厂的烟囱冒烟了，还纳闷呢，原来是你妙手回春啊。”
“秦厂长，您年纪轻轻，已经开上了切诺基，全县城都知道您的大名，厉害啊！”
两人恭维了一番。
“各位领导，今天这会议，是什么内容？”
“当然是有关瓷砖厂的组建问题了。”李领导说道：“正好有聂厂长给提供的门路，咱们县里先是盘活了钢铁厂，再开个瓷砖厂，这样一来，咱们县的经济发展，又会上一个新台阶了啊！”
聂厂长给提供的门路？
秦亮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心中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原本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骗了县领导，骗了银行，那是你们的本事，但是，别把我卷进去了，现在，既然要顺带着骗我，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聂厂长怎么给提供门路了？”秦亮问道。
“是这样的，听说你们打算开瓷砖厂，想要从国外引进设备，需要花一大笔钱，我是从南方过来的，正好知道那里有一家国营的瓷砖厂，一下子购买了两套设备，打算大干一场，但是，他们发现那些设备的调试生产很困难，又因为采购浪费了大量的资金，所以，他们打算将其中一套卖掉。”
“是啊，这可是个好消息。”李领导说道：“咱们以前打算从国外购买，得换成外汇，但是国家外汇紧张，咱们打报告根本就不批，现在好了，直接从国内购买，用咱们本国的货币就行了。”
不用说怀去县的一个小项目，首都汽车厂那边都在发愁外汇的事情呢！
“而且价格还便宜，当初他们采购的时候，花了上千万，现在着急打发出去，五百万就肯卖。”聂飞说道：“这个项目要上马的话，还得尽快，省得被其他的同行捡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