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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
“有破烂的卖！有破烂的卖！”破烂王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钢铁厂外面的家属院转悠。
前些年的工厂建设都是配套的，一个工厂就是一个小集体，家属院，附属供销社，医院，学校之类的一应俱全。怀去县的钢铁厂虽然没有到那么大的规模，但是，还是有配套的家属院的。
家属院就和钢铁厂挨着，是一排排的小平房，只不过屋顶有些奇特，因地制宜，用的是特大号的混凝土下水道，切开成两半，正好就成了两个房顶，于是，这些房屋就有了一种欧洲风格，看上去很古怪。
“喂，收破烂的，废铁多少钱一斤？”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向破烂王问道。
“抱歉，大娘，俺没有废旧金属回收证。”破烂王说起来很惭愧：“等到下个月就能办下来了，到时候俺就有资格回收了。”
“啥，还要证？没见过你这么收破烂的，人家那么多收破烂的，哪个有证了？”老太太很好奇。
“是啊，他们是没有证，但是俺从来都不干违法的事情。他们那些没有证就回收废铁的，只要被大盖帽抓住，不交上一百块钱的罚款，根本就出不来。”
在这个年代，一百块钱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国家鼓励人们思想开放，搞活经济，但是，一切都是需要遵守法律的，不能乱了，收个酒瓶什么的没人管，但是废旧金属这种物资，就得有证件才能回收了。
“那算啥，你们这些破烂王有的是钱，收上两百斤废铁，一斤哪怕赚一毛钱，那也是二十块钱，跑上五天，就能赚一百了，要是分量上再动点手脚，那就更快了。”
“那怎么可能，大娘，就算是收废铁，也不过是破锅烂锄头，怎么能收两百斤？”破烂王好奇地问道。
“你这小伙子，是真不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钢铁厂，还能没废铁？最近这段时间，废铁多着呢！”
“这怎么可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钢铁厂又开工了，炼了一炉又一炉的废铁。”
“不对吧，我听说钢铁厂里来了几个高人，在他们的指点下，成功炼出来了钢筋啊，和大厂的产品一个水平。”
听到破烂王的话，老太太的脸上神秘一笑：“那些都是哄领导们高兴的，炼上十炉的钢铁，最多能出一炉的好钢，剩下的，和以前的废钢一样。大家伙得给厂领导们帮忙，把这些废钢带出来卖了破烂，省得领导看了闹心，小伙子，你要的话，我这里就有上百斤。”
破烂王摇头：“俺不能那么做，大娘您卖给别人吧。俺这个人胆子小，对了，厂里还有啥新鲜事没有？”
“你这小伙子，怎么和个女人一样，不好好赚钱，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听。”
“俺好奇嘛。”
“最近的新鲜事当然就是厂里要贷款一千万购买设备了，大家伙都盼着呢，等到以后买了新设备，还能生产钢板，估计质量肯定没问题，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有盼头了。”
老太太说着，看到了另外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过来。
“喂，收破烂的，来，上我家去！”
这个收破烂的是她以前就认识的，收过她家好几次废铁。
同行是冤家，这个收破烂的扫了破烂王一眼：“大娘，俺给的价格是最高的吧？”
“不是，这个小伙子说没办什么证，不敢收。”
啥？
后来的收破烂的好奇地看着破烂王，就像是看白痴一般，然后离开了。
这天下午，秦亮在砖厂里溜达的时候，看到李成瑞带着风尘仆仆的破烂王过来了。
“走，去办公室聊。”秦亮把两人招呼进了办公室，留在这里的潘光明给几个人沏茶，然后就出去了。
“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俺不要钱。”破烂王喝了几口茶水，接着讲起来了打听到的消息。
听完之后，李成瑞在一旁很恼火：“啥？糊弄领导，十炉只能出一炉好钢？看来这些人也没什么本事啊！”
说完，李成瑞又看向了秦亮：“亮子，你推测得没错，这些人百分之百是骗子。”
“骗子？”破烂王一愣：“他们骗什么？那一千万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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