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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克还未作答,坐在储君次坐之上的黄博安起身向萧彦北行礼说道:“殿下容禀,无尘国师久居奉莲殿,除了新春开莲祈福而外概不露面。不管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都难见真容。方才殿下所说帝国地广人多,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莫说神明之佑难以惠泽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京畿一隅也难沐神恩。而导致这一切的不正是无尘国师太过神秘而忽略了自己应当普渡众生的职责了吗?!”
坐在尾席的林书翰没来由的冷哼一声,谁能普渡众生?众生只能自渡!
坐在最末席位的林墨谦的目光穿过层层屏风隔断依稀能看见那个黄门宗主的身影,富态油腻的身形之后是让人忌惮的朝堂影响力。也是因这样的影响力,黄博安才能以身无功名且未世袭爵位的身份下,坐在储君次位。
果然,在黄博安说完此话之后,在场王公贵胄大多附议。甚至开始高声谈论无尘国师在帝国的作用还不如一个外邦国师。一时间宴席厅里喧闹开来,丝毫不顾及帝国储君的颜面。
这时的林书翰才知道自己非要在殿试中脱颖而出的理由,他的太子哥哥在朝堂之上竟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是啊,都说无尘国师乃真仙人,既有仙人护国为何北疆之战十年不休?”
“无尘国师是该出奉莲殿亮亮相了!”
听到如此议论,南召世子风厉威讽笑了下,端起酒盅浅饮一副看戏模样。
又听萧彦北冷声道:“西国师若要比试星算,让钦天监派人应战便可。不要打扰无尘国师的仙人清净。”
“这怎么行?!无尘国师既为国师当然护国在清修之前。”底下反对之声越重。
林墨谦眸色更加阴冷,难怪大理寺调查逆诗案才查到新教教徒便想要拉人替罪。朝堂的风向还真是被黄门把控。大理寺不过是碰了下新教的皮毛这些人就跳出来保驾,还不惜拉奉莲殿下水。
在萧彦北的脸色越发难堪之时,一旁的储妃抬袖掩口笑道:“哈哈!嫔妾还以为大家在商讨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就是占卜星象吗?凡修门之辈皆会的技能。国师大人守着奉莲殿日夜护持国运,你们还真的敢为了这种事情去打扰他?北疆之战十年不休,耗费的不是柔然国力吗?跟国师护国之职有什么关系?”
萧彦北闻言说道:“储妃所言有理,今日来此纯属玩乐,这里是牡丹阁不是太极殿。诸位要议国事还是等明日朝会吧。来人,宣舞姬上前表演!”
西克来帝国快十一年了,年年向奉莲殿递拜帖却未得回应。他的叔父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明年必须回国承袭亲王之位。他没有时间了,思及至此,西克朗声道:“既是雕虫小技国师也不肯接受这个挑战,难道他是不敢?”
萧彦北也被逼烦了,厉声说道:“西克国师来此是代表大食联合王国与帝国共建西域通往攸克辛海的商道,不是与帝国国师斗法的。如果你真的想挑战无尘国师,那么倘若仙人应予你却输了的话,就请带着你的教职离开帝国吧。”
此言一出,黄博安首先跳出来反对,却被西克答应下来。他在高塔夜夜西望,望的不是东京城的动向而是位于东京城西面的奉莲山脉。他只要在离开帝国之前,见到无尘国师。
冷眼看完这个小插曲,林墨谦打定主意要为萧彦北清扫朝堂,林书翰打定主意要靠帝国自己的力量图谋沙海保障西行商道。而宋珍珍,则还沉浸在储妃娘娘国色天香之中艳羡不已。
歌舞起,萧彦北离席去往顶楼露台观湖景,而储妃也在风厉威的眼神示意下跟着他去往南召世子专属的休息房间。
那个高挑的女侍卫从腰间抽出根软鞭恭敬地递到风厉威手中,退身出了房间于门外把守。
储妃看见风厉威手上的软鞭,一双小腿不自觉地抖了下,她怕得连连后退:“哥哥,你想干什么?我错了,你别打我。”
可她退后的速度没有风厉威挥鞭的速度快,那软鞭直接打在她小腿上,让她一个踉跄痛跌倒地。风厉威没有心软,连挥三鞭打得她双唇惨白,伏地颤抖。
“记住你喜欢的颜色是丽色!”
他面无表情地提醒:“记住你习惯安分,不喜欢出风头。”
“我有什么错?你没看见那帮人要把火烧到北疆,万一太后召回你怎么办?”储妃辩解。
风厉威用软鞭托起她的下巴,眸光冰冷毫无波澜:“你只是想在你夫君面前表现自己,引起他的关注。我的安危不在你考量之内!你真是蠢透了,斗花博了株绿萼,斗诗选了首《迎仙》,你怕不是当太后跟你一样蠢,看不出你这个冒牌货吗?”
“太后对我很好。”储妃急道。
风厉威站在她面前,可怜地俯睨她说道:“你还记得他们在剖去她背脊之前对她也是极好,好到让她自己走上行刑架!姓风的是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吗?”
风厉威略微停顿了下,眼中终于涌动出一丝感情-厌恶:“我马上便要动身去北疆战场。你得记住,手中的权利就是太后对你的信任,用一点少一点,不要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这个妹妹真够蠢的,单单因为一盆花就让末流商户进阁参加皇家宴饮。她才来东京城多久,自己的路都还没走稳,就想提携旁人?风厉威再度叹气,这个妹妹太容易被人利用。
想到此风厉威再度说道:“曾经因为风氏皇后的不安分,风太后引兵灭了南召的都城,逼死了开国国主唯一的儿子-当时世子,逼迫我们迁都。这些旧事你知道,正因如此我们这一脉风氏才能成为南召皇室。你的背后是南召,是在北疆的我和南召将士。如果你再干蠢事,不但我就连我手下的兵都不会放过你!安分点!”
储妃闻言全身颤抖,她还想说什么,风厉威却不想再多看其一眼,直接推门将软鞭丢给女侍卫走向宴会厅。
储妃看着被打烂的裙摆只得借故不适,准备提前返回太子府。就在她在休息室等待马车之时,一个女子贴心的为她递上套崭新的宫服外袍。储妃以为她是后宫女官未觉有疑直接换下,缀在裙裾上的碧色宝石璀璨耀眼,让储妃很是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是千秋殿宫人吗?”
那身段玲珑的红衣女子跪地笑道:“回储妃娘娘的话,婢子姓火,是东京城恋霓裳的老板。”
储妃想起哥哥的告诫恼道:“你既不是宫人,为何给我衣服?你不知道我不能随便穿衣吗?”可这件锦衣真美,她舍不得脱下。
“启禀娘娘,娘娘国色天香,身份尊贵。让人奉若神明敬仰非常。如果让娘娘以烂衣穿过廊道走出殿阁的话,所有看到的、知道的人才都是罪人。如果换下烂衣是个罪过,那么婢子愿意承担所有后果,也不愿看到娘娘穿着烂衣出身。”
谄媚的逢迎只能代表廉价的忠心,可谁又能拒绝?储妃记住了恋霓裳也记住了火老板。她在东京城孤立无依,她也需要同盟伙伴。
储妃再多不舍还是脱下了恋霓裳的锦袍,但她也没穿那件被打烂的宫服外袍,她只着套裙走出内阁上了回太子府的马车。马车里摆着能讨她欢心的绿萼。
“总有一天,我要穿着我喜欢的衣裳站在太极殿上俯瞰皇都皆是仙色!”她抓着艳丽的宫裙,原本熨帖平整的裙摆被她揉捏得全是褶皱。
牡丹阁外院,罗绮在两名护院的陪同下一路看花倒也自在。唯一让她感到不适应的便是外院的人真的很多,一波又一波如游鱼不竭。约莫逛了半个时辰,罗绮觉着有点累走到最近的河边茶肆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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