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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爬起来,在黑暗里摸索着寻找手电筒。
我在几米开外摸到两节电池,又在不远处摸到手电筒的外壳,可惜灯头已经摔的变了形。
我祈祷着装上电池,一推开关手电没有亮,我用手去摸灯头,灯泡依旧完好,但玻璃罩已经碎裂,我试着又推了几下,手电筒依旧没亮。
看来今天该是它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面对无边的黑暗,我不甘心的拍了一下灯头,灯泡突然发出昏黄的光线,随后嘭的一声,灯泡炸裂,光线迅速暗淡下来。
就在灯泡熄灭的刹那,我眼睛的余光看到正前方的一面墙,似乎坐着一个人。
随着视线再次陷入黑暗,我彻底的失去的手中唯一的光源,然而我心中的恐惧却一下子被点燃。
“钟灵,王教授,宋大哥,小邓。”
我试探性的把队伍中每个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周围依旧死一般寂静。
可惜手电筒不能再亮了,不然我还能看清楚这个人的音容相貌,哪怕是衣服也好。
等待良久,我内心的恐惧感不减反增,不安的情绪好似疯长的野草,在我的大脑不断蔓延。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诡异的气氛。
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我大着胆子,朝黑暗中那人所处的位置摸了过去。
我首先触碰到的是一双鞋,一双一脚蹬劳动鞋,顺着裤腿我继续向上摸,我摸到他的膝盖,他以一个背靠墙壁的姿势蹲坐在地上。
他的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上,正当我想要推醒他的时候,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掠过我的手指,随后不知所踪。
我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发现他睡的有些深沉,我的手在他的大衣上谨慎的摸索起来,当我摸到他口袋里一个软软的东西,心里不禁大喜。
这是一包香烟,抽烟的人肯定有火。
果然我在他的另一个口袋找到了一盒火柴,拿到耳边晃动一下,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推开火柴盒划了一根,磷火的白烟慢慢托起摇曳的火光,火苗由小变大将我正前方点亮。
眼前这个人的脸紧紧贴在膝盖上,看姿势似乎是在睡觉,体型比王教授要瘦小一点,身上披着一件军绿色立领棉大衣,里面穿着王教授他们单位制式的蓝色中山装,我猜测应该是上一批进来的考古队员。
天这么冷,怎么睡在这了,我想着把他叫醒,说不定能从他这里得知其他人的下落。
我费力的把他的头托起来,借着火柴亮光定睛一看,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
我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全然不顾屁股传来的痛感,双手撑着身体,迅速向后退了好几步,慌乱中手上的火柴不翼而飞,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我刚才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人脸,脸色呈现铁青的颜色,眼睛和鼻孔里挂着已经干透的血迹,此人的死状用七窍流血来形容更为贴切,死状可谓奇惨无比。
在这个幽暗诡异的密室,有这么一具尸体相对而坐,论谁都被吓的不轻。
我花了一两分钟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脱手的火柴,我取出两根,一根夹在手上,另一根在火柴盒的磷面上轻轻一擦,四周再次被点亮。
我站起来检查这间密室,这个房间面积不大,四角摆放了四个香炉,靠近些,还能闻到灰烬里有草木的清香。
除了坐在地上的考古队员尸体和几个香炉,这间密室再无他物了。
火柴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我赶紧取下手指夹着的那根火柴点燃,在房间走了一圈,火柴终于不甘心的灭掉了。
火光熄灭之前,我对这个房间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是一个位于甬道尽头下方的一个密室,面积不大,我猜测应该是个防盗的陷阱。
当盗墓贼来到甬道尽头时,势必会在上面寻找机关,一旦触动墙上的翻板机关,就会从上方掉落下来。
可我实在想不通,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呢,王教授钟灵他们去哪了?
眼下当务之急需要尽快找到其他人,可话又说回来,密室没有任何出去的路。
唯一一个出口就是我掉下来的位置,位于这间密室的顶部,我掉下来以后机关就自动关上了,凭我一己之力很难爬出去。
更让我纳闷的是,跟我一起掉下来的几十只巨沙螽竟然不见了。
刚才掉落在我身上的怪虫不但没有围攻我,反而四散奔逃,现在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这间密室似乎对它们来说有什么禁忌,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角落的香炉了。
我心说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我抓了几把炉灰装在自己口袋里,等到出去以后,找外面的怪虫试验一下便知。
我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火柴,每划一次都显得弥足珍贵。
我左思右想,决定生一团火,这样子不但可以取暖,还可以趁着光亮在四周找找有没有暗道。
我担心营救我的人掉进火堆,所以决定把生火的位置放在墙角,我脱了自己的毛衣,顺带把房间里那名考古队身上的军大衣扒下来扔在墙角点燃。
毛衣遇火即燃,空气中立刻充斥着织物燃烧的味道,密室一时间灯火通明。
我趁着现在光线充足,抓紧时间在这间密室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起来的暗道可以脱身,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只是在尸体附近找到一个拳头大的小洞。
我猜测掉下来的巨沙螽应该是从这里逃走的。
我找来一些草灰木炭塞住墙角的洞口,防止巨沙螽钻进来。
又走到考古队员身边沾了一些水壶里的水,把考古队员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坐回火堆旁。
衣服燃烧的速度比木柴快的多,我把最后一件自己的毛裤扔了进去,我身上除了棉袄棉裤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生火的了,扒这名考古队员随身衣物,对我来说于情于理都是对死者的不敬,我劝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红彤彤的火焰,映照在密室的房间内,火苗摇曳摆动,给我带来了温暖和安全感。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现在只想昏昏入睡,跳动的火苗上下舞动,把我的身影拉的变形而夸张。
朦胧之中我感觉侧面的墙壁上有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像是一个年迈驼背的老太太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