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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季玄听得苏群来报,说是萦香阁出现了二十多条毒蛇,似乎还叫了太医,便立马抛下手中的奏折就朝着萦香阁赶去。
而此刻沈湄看着昏迷的寻春和王立,心中更是涌起来无尽的自责,若不是她,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章太医得了何兰姝的令,尽心尽力的替寻春两人解毒,此刻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秦季玄来时,便见到院子内都是毒蛇的尸体,七零八落,侍卫还在院子外守着,生怕有蛇再来。
到了屋子内,秦季玄看到沈湄好端端的坐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湄儿,你如何了?”秦季玄抓着沈湄上下打量,慌乱不堪。
一旁的领头侍卫见此场景就知道自己这一场是赌对了,虽然有着宜昭仪的命令,他们必须得看顾这沈答应,只是这沈答应尚且被禁足,要为了这样的嫔妃兴师动众的请侍卫和太医,他也是冒着得罪了人的风险,只不过看着眼下陛下如此在意沈答应,他也是放下了心。
沈湄瞧见秦季玄便开始哭,眼泪像珍珠一样掉落,偏生她倔犟着不肯诉苦,只是无声的哭泣,秦季玄见着她这副样子,更是心疼不已。
秦季玄随即将沈湄抱在怀里安抚,“湄儿不怕,我这接你出去,不会再有人能伤着你了。”
沈湄终于哭出声来,“陛下,我好怕…呜呜呜呜呜”
秦季玄听着沈湄呜咽的哭声,更是心中疼惜,随之便是大怒。
“苏群,你去查,叫上段闻一起,查不出来你们俩提头来见!”
段闻是宫内禁军统领,专门护卫宫廷的,苏群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去找了段闻,两个人便商议着怎么查才能保住小命。
秦季玄安抚好了沈湄后,便一直在这陪着她,而沈湄担忧寻春和王立,不肯歇息,秦季玄便也陪着她。
章太医越发兢兢业业的,就怕自己治不好了到时候又陪葬。
“陛下,沈答应,此两人中毒不深,还有救,但那毒蛇的毒性可不一般,若是再晚些,只怕无力回天。”
沈湄听得心中一紧,“劳烦章太医,一定要救活他们。”
章太医尽心尽力的去熬药救治,沈湄这才想到不能让皇帝再这样待着,便劝着皇帝回崇元宫休息。
“陛下,夜深了,明天还要上朝,您便先回去安歇吧。”沈湄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的看着秦季玄说。
秦季玄叹了一声,径直将人抱了起来,惹的沈湄一声惊呼。
“湄儿别怕,朕带你回崇元宫休息。”秦季玄以不可抗拒之势径直将沈湄塞进了跟来的御撵里。
沈湄虽然担心寻春和王立,不过有章太医在,她也是放心的,只是今日之事明显有人故意,她必须得揪出来幕后之人,否则以后倒霉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身边的人。
御撵里,秦季玄紧紧的抱着沈湄,沈湄也似乎是受了惊吓一般,缩在他怀里,两人一路依偎着,不发一言。
直到御撵停下,沈湄本想自己下来走,哪知道秦季玄还是强硬的非要抱她下来,不过也只能由着他了。
进了内殿,秦季玄将沈湄放在床上,屏退了众人,坐在沈湄身旁。
“湄儿,是朕无用。”秦季玄愧疚自责的声音传来,沈湄只觉得诧异。
“陛下为何说这些,嫔妾从来未怪过陛下。”沈湄有些不明所以了。
秦季玄扭头看着沈湄,忽然笑出声来,“快了,等朕拔掉那些世家蛀虫,你就不用再受委屈了。”
沈湄不曾搭话,秦季玄也没再说,只是沐浴洗漱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沈湄这一夜睡得极其不踏实,更是梦见了自己打蛇的那一场面,翌日一大早就醒了。
这一夜,整个后宫都不曾安宁,人人都知道萦香阁出现了毒蛇,陛下亲自抱了沈答应回崇元宫,而后苏大总管和禁军段统领便满宫里查人。
沈湄以为十有八九又是萧清,却没想到查出来,却是林贵嫔。
她着实不记得自己与林贵嫔之间有什么大仇,也是无可奈何。
永福宫的康荣贿赂了一个出宫采买的小太监,让其搜罗了一种毒蛇出高价买了回来,宫里是不允许养毒蛇的,所以送进宫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沈湄看着底下跪着的康荣,“为何要害我,我与你们娘娘,似乎并未发生过龃龉。”
康荣哆嗦的厉害,“这…奴才也是听从主子吩咐办事的…奴才也不知晓。”
秦季玄更是脸色阴沉的不行,冷哼一声,“既然撞到了枪口上,那便先从林家开始。”
沈湄心中一惊,随之便是叹气,秦季玄想要收拾世家的心倒是一点也没变,不过原著中他最先动的是萧家,看来现在发生的一切虽然顺序变了,但是结局还是不变的,几个拔尖的世家贵族,到底是要覆灭的。
不过,沈湄想到了其中最难啃的一家,更是唏嘘。
林贵嫔做这事是一点也不害怕,她父亲三朝元老,虽然她从前只是家中庶女,但是她做了后妃之后,她母亲被抬为平妻,她父亲也逐渐开始看重她了,她信她父亲会保住她。
秦季玄召林贵嫔来了崇元宫,但是她却不肯认错。
“臣妾不知此事,都是下面奴才做的。”林贵嫔已经想好了,康荣的父母兄弟都在林家手里,只要他担下罪名,自己再拒不承认说是被冤枉的,自家父亲再求情,一定不会有事,陛下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给重臣面子。
沈湄料到了林贵嫔的想法,当然秦季玄也知道,不过,既然要动世家,这次就适合导火索。
秦季玄命慎刑司严刑拷问永福宫所有宫人,不仅是谋害嫔妃这一条,甚至牵扯了林贵嫔打杀宫女,与林丞相合谋买卖官位之事。
原来是从前妃位的林湘在崇元宫安插眼线,探听圣意,再传信给林丞相,好让林丞相知晓哪里官位空缺之后陛下属意是谁,林丞相先一步接近那人,示意他升官之事是林丞相举荐,因此林丞相不仅收获了无数门生,在朝中威望也越来越高,收受的贿赂也越来越多。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不过就是占了陛下官员的恩德而已,使得官员对皇帝的感激换成了对丞相感激,但是秦季玄说他罪名大,非要坐实的话,那可是能安插个意图谋反的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