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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众妃都有些不安,尤其是贤妃,她心里明镜似的,这次送进宫的必定有陈家的,前些日子陈家已经派人与她通过信了,陈家嫌她生不出皇子,便要送个年轻貌美的陈家旁系庶女进宫,还嘱咐贤妃多多帮扶那庶女。
太后见无人出声,便开始逮着沈湄问,“贵妃以为呢?此事可有不妥?”
沈湄可不想做出头鸟,只能含糊的回答,“全凭陛下和太后吩咐,臣妾一定听从。”
沈湄可是知道,现在秦季玄还未答应选妃,她要是肯定了太后的说法,那就是在和秦季玄作对,她可不傻。
而太后听了沈湄的回答,心中更是郁闷,她本想让后宫嫔妃劝劝皇帝答应选秀,而后宫嫔妃中说话最有份量的就是贵妃了,可偏偏贵妃装傻。
“贵妃,哀家不与你多说,只一句,皇家子嗣是大事,你可得好好劝皇帝。”
太后索性不与沈湄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了,而沈湄还是装傻,“臣妾一定顾及陛下子嗣,好好照顾淑妃的胎儿。”
太后气结,“你明知道哀家说的不是淑妃!你是在与哀家装傻吗?”
太后真觉得无可奈何极了,每次遇上贵妃她都要吃瘪,这让太后很是愤怒。
沈湄装作不解,赶忙跪下,委委屈屈的道,“臣妾不知哪里惹到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气的扶额,干脆破罐子破摔,完全把当时蒋大夫人说的话抛之脑后,“哀家不管!反正此事若是皇帝不答应,便都是你蛊惑的!”
太后说完便甩袖子去了内殿,而楚玉嬷嬷叹了一声,继而遣散了众人。
楚玉嬷嬷走到沈湄面前,低声劝道,“贵妃娘娘,奴婢得劝您一句,集宠爱于一身并不是好事,选妃一事还请您三思,多劝劝陛下才是。”
沈湄顿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继而也回了坤宁宫。
不过沈湄并不打算劝秦季玄,这样把他往外推的事,沈湄不会去做,她又不是皇后,什么端庄大度,顾全大局,不是她该做的事。
她是贵妃,是宠妃,宠妃应该做什么?当然是恃宠而骄啊。
沈湄不去做越过自己身份的事,她懂得分寸。
当夜,秦季玄来了,前朝多名大臣提起他子嗣不丰,应当扩充后宫,他推拒了多次,那些大臣却不依不饶。
秦季玄心烦的极了,便来到沈湄这里歇息,见到沈湄的那一刻,他更不想选妃了。
沈湄看着秦季玄低沉的脸色就知道跟选妃之事有关,她也不问,只是温柔的替秦季玄泡茶喝,“三郎,尝尝这新茶,我自己研究出来的配方呢。”
秦季玄一听到沈湄的‘三郎’,浑身便放松了下来,继而笑着,“好,今日便尝尝湄儿的手艺。”
一杯热茶下肚,秦季玄连带着心里也暖和了不少,那些朝政上的烦恼瞬间忘了个一干二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坐着喝茶聊天下棋,秦季玄便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身心都舒畅了许多。
深夜时分,秦季玄还是睡不着,而沈湄也没睡着。
秦季玄低声惆怅的问,“湄儿,若是我选妃了,你还会一直这样待我吗?”
沈湄心脏不规律的跳动了一下,缓缓的开口,“三郎决定了便是,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朝堂安稳。”
黑暗中,秦季玄翻身叹了一声,“我会一直待你好的。”
看着秦季玄慢慢沉睡,沈湄有些无力,她早就知道,秦季玄会同意选妃的,为了平衡朝局,制衡蒋家和后宫,也为了他的大业。
果真,十月二十日那天,皇帝去了长宁宫,同意了太后安排选妃一事,由沈湄从旁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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