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鸡翅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倩玉小说网https://www.qianyuw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何谭小儿,你果然叛了!”冯昕怒骂一声,抽出腰刀准备搏杀。
何谭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昏君权臣在位,我等忠义之士自当振奋朝纲,岂能和你等阿谀之辈一样为虎作伥?”
“与他们费这般口舌作甚!”一顶轿子抬进了包围圈,轿旁的孔府管家扶着一名老人下了轿,衍圣公竟然亲自来了!
孔尚贤满面怒色,冷冷看了一眼那两个被挖开的坟墓:“昏君派锦衣卫私掘先圣后人坟墓、惊扰圣人陵寝,对先圣可有一丝敬重?我看他这回还怎么装明君圣主!”
“衍圣公一旁休息,看在下为您拿下这些贼人!”何谭冷冷一笑,冲冯昕拱了拱手:“镇抚大人,您也知道咱们有多少对付人犯的方法,放下武器,保您免受皮肉之苦。”
冯昕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何谭小儿,你真以为爷爷会一点准备不做就跑这来?看好了,给你开开眼!”
冯昕把手指插进嘴里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那些孔府爪牙和卫所将兵的队列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天地都在颤动,被掀上天空的土块如雨点一般砸了下来。
何谭慌忙将孔尚贤扑倒护在身下,孔尚贤怒火冲冠,大骂道:“贼鸟厮!竟敢在我孔家坟地之中埋下炸药!”
“咱还埋了不少,有本事去天子面前告我啊!”冯昕嚣张的回了一句,与此同时又有几处炸药被暗藏的锦衣卫引爆,炸得孔府爪牙七荤八素、卫所兵将四处躲避。
冯昕趁机领着锦衣卫杀人夺马,直接冲出重围,却没向兖州而去,反倒纵马逃向曲阜城。
何谭领这么多人来堵他们,明显是事败了,去往兖州的路上一定是围追堵截,就他们这十几号人,半路就得死光,还不如分散起来躲进曲阜城中。
曲阜是座大城,人口几十万,他们这十几个人往里头一藏,如滴水入海,孔家查找起来总需要时间。
只要躲上几日,天子收不到他们的消息,必然能猜到他们出事了,一定会领大军前来,他们自然也就有救了!
衍圣公领着几百号人过来,却被冯昕突出重围,连家族坟地都被人炸了,当即又急又怒,冲着何谭怒骂道:“你这废物!几个人都抓不到!还不速速领人去追,把曲阜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
骂完喘了口气,又转身冲身旁的管家令道:“这些锦衣卫逃出去,我等的筹划就要败了,快去通知兖州那边,让他们立即行动!”
“孔贞儿想见朕?”朱翊钧愣了愣,将手中的奏疏扔到桌上,问道:“所为何事?”
前来禀告的王府太监回道“陛下,那孔贞儿说她手中有衍圣公勾结南方什么先生的书信证据,乃是其父临去前交予她保命的,故而奴婢前来禀告陛下。”
朱翊钧眯了眯眼,这证据来得还真是巧,冯昕的奏疏刚刚才递了过来,她就刚好跑来求见。
冯昕的奏疏上写得清楚,这孔贞儿所说一切为真,朱翊钧心中始终还是有些警惕。
不过那孔贞儿还是得召见的,没准她手上真有南方那先生的信息呢?这个所谓的先生藏在暗处,有之前白莲教乱的经验,朱翊钧隐隐感觉他迟早会掀起一场大乱,越早把他挖出来越好。
“王安,去把虎头叫醒来,多安排些锦衣卫过来,让潘阁老和余大人也过来!”朱翊钧摸了摸下巴,吩咐道:“让那孔贞儿到这小楼来吧,朕就在这见她。”
孔贞儿来得很快,依旧是一身孝服,这次没有施粉黛,但依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她显然没料到朱翊钧会大半夜找这么多人来一起见她,看到满书房的人愣了愣神,赶忙趴在地上哭道:“圣天子替臣女为母伸冤,民女感激不尽,民女之父临去之时曾给过臣女一封书信,事涉衍圣公,民女请圣天子屏退左右,民女即可将此名单献上,与圣天子细说。”
朱翊钧压根没理她:“你说你父临去前给了你一封书信?是何书信?是否与那南方先生相关?为何早不交出?衍圣公”
问到一半,朱翊钧忽然停了下来,将冯昕那份奏疏拿过来看了一眼,问道:“孔贞儿,朕问你,你父亲是何时逝世的?”
孔贞儿一愣,当即回道:“禀告圣天子,家父是今年二月末去世的”
朱翊钧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来人!拿下!”
那孔贞儿浑身一抖,忽然手臂一挥,向着朱翊钧甩出几点东西,王安反应飞快,拂尘一扫将那几样东西扫到地上,却是几块锋利的铁片。
李三虎和锦衣卫飞快用身躯护住朱翊钧,一边分出人手去控制孔贞儿,但那孔贞儿明显没有硬拼的打算,扔完“暗器”便一跃而起,直接撞破窗户从二楼跳下,稳稳落在花园护栏上,快跑几步双腿一蹬,跳到池塘的一座假山上,又从假山上跳到靠墙的一栋亭子顶上。
这时那孔贞儿才略微停了停,回头扫了一眼从小楼中涌出来的锦衣卫,目光落在窗边的朱翊钧身上,哈哈一笑:“小皇帝果然聪明,不知何处给你看出破绽,无妨,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便从亭子顶一跃而下,消失在墙外。
朱翊钧身旁的潘晟长出一口气,问道:“陛下,是否封闭兖州城门、全城大索?”
朱翊钧皱眉看着孔贞儿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厮对王府如此熟悉,想来兖州城也早被她摸透了,逮不到她,不必扰民了。”
潘晟点点头,又问道:“陛下是从何处看出此女破绽的?可否向臣透知一二?”
“朕没看出来,朕只是诈一诈她而已!”朱翊钧冷冷一笑:“太巧了,二月初《殷人遗卷》重现于世,二月末衍圣公辩驳的奏疏上京,她父亲正好就那时死了,还刚刚好给她留下那所谓南方先生的书信,冯昕奏疏刚到不久,她就跑来求见,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这厮今日求见,当是来刺杀朕的,心中有鬼,所以朕一诈她便露了底。”
朱翊钧一拍窗台,说道:“这厮没得到朕的信任便仓促行动,冯昕定然是探查到了什么,但为何没有书信奏疏来?恐怕是出事了。”
“王安,找人去通知赵贤,让他不用再召集苦主了,现在找了多少人统统都送到曲阜去,山东的百官也立刻去曲阜集合!”
“潘阁老,劳您去军营走一趟,让杜文焕集结新军,我们连夜出发,赶赴曲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