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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庸地度过，至少她这辈子顺遂，而按她说的，她今年十六了，现在才开始读书识字，以后还要学医术，那她什么时候才成亲生子？”王氏说道，“芍药，婶子是个普通人，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女孩子早些嫁人生子，有个疼爱自己的男人，那就是幸福。”
“可是，那是你认为的幸福。”王腊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王叔在她身后，轻轻地叹息。
王氏红了眼眶。
“娘，再给我两年时间好不好？”王腊梅说道，“两年后你要是还是想我嫁人，我听你的。十八岁成亲的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
王氏缓了神色。
她最怕的不是王腊梅识字学医，而是担心她不嫁人。
只要她愿意嫁人，别的也不是接受不了。
“媳妇，听腊梅的，给她两年时间。”王叔说道，“咱们就这一个女儿，早早把她嫁了，我们两个就孤单了，你能习惯，我还不能习惯。”
“行，两年就两年。”王氏妥协。
其实她早就妥协了，只是需要有人给她台阶下。
王腊梅和白芍药相视而笑。
既然爹娘同意了，王腊梅就不用偷偷摸摸去隔壁村的私塾了。
王叔直接交了束脩，就像普通的学生那样去学习。
隔壁村的私塾都是十二岁以下的男孩，像王腊梅这样不仅是女孩，年纪还这么大的是头一个。
没几天，这件事情又成了附近几个村的谈资。
许多人理解不了，特别是王腊梅都说亲了，因为这件事情还把亲事弄黄了，不少人觉得王家的人都疯了。
王腊梅我行我素，完全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每天都高高兴兴地去私塾，又高高兴兴地回来。
于氏提着两朵大蘑菇敲响白家的门。
蒋氏打开门，看见于氏，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山上找到几朵大蘑菇，自己吃不完，给你送点。”于氏一边说一边走进白家的院子。“你家这也太好看了吧？瞧那花儿，长得真是好看，连带着这房子都清雅了不少。芍药这丫头的本事真是绝了，同样都是种菜，你们家的菜就是要水嫩些，那花也开得好。”
“她就喜欢捣鼓这些，平时也没别的喜好。”蒋氏说道，“你来得正好，我刚割了韭菜，你拿一把回去炒鸡蛋。”
“你家的韭菜卖二十文一把。”于氏摆手，“别拿了，多浪费。”
“那你的蘑菇也拿回去，我也不收。”
“你这人怎么这样？”于氏没好气地说道，“我是特意来感谢芍药的。她让我照顾钟大嫂，赚了这一两银子，够我们家吃半年的。”
“她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于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是整天念叨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不是。”
两人又聊了会儿，聊着聊着，提起了蒋春生和叶琴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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