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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赵逸不仅把疫症彻底控制了,让秦州的百姓重新回归生活。他还把三王爷手下贪墨赈灾粮,对秦泰县百姓趁火打劫,故意隐瞒疫症不报等证据,给送回了京城。
廖知府的弹劾奏折,与赵逸送来的人证物证一起,在朝堂中引起轩然大波。
皇上看着赵逸提供的证据,以及廖知府的折子,他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朝三王爷头上砸去,
“你个逆子,枉做皇家之人!秦州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何其无辜?你居然用来当你谋取私利的棋子。”
三王爷跪在堂前,眼睁睁看着皇上的茶杯砸下来,他一动也不敢动,硬生生被砸了个满头满脸。随着茶杯落地,三王爷的额头,一条血线蜿蜒而下,慢慢滴落到地上。
三王爷朝上首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大声说道:“父皇,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一时间,三王爷派系的官员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替三王爷辩护。太子派系和中立派官员们,在朝堂中怒发冲冠,他们纷纷上奏,要求严惩三王爷。
面对众臣的怒火与弹劾,三王爷跪在堂前一言不发,既不争辩也不反驳。
就在皇上准备下旨,对三王爷进行惩治的时候,三王府的侍卫统领邵能,在朝堂外磕头请罪。
邵能说秦州那些事情,全都是他主使的。三王爷对这些事根本不知情,请皇上不要冤枉三王爷。
皇上听了翁统领的禀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宣邵能进殿交代罪行。
邵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皇上说道:
“陛下,卑职罪该万死。这些年来,主子喜好山水文墨,一心当闲散王爷,将王府的日常事务,都交给卑职处理。卑职怀有私心,就利用职务之便,为家族谋取各种好处。
在秦州出现疫症之初,厉涛确实来告诉卑职,说秦泰县有疫症的征兆。厉涛让卑职禀报主子,让主子请陛下及早采取措施。
卑职报了侥幸心理,觉得秦州经常遭遇洪灾,数十年来从未出现过瘟疫。卑职就欺骗厉涛,让他去秦州转圜处理,隐瞒百姓生病的的事情。
卑职想着,等过些日子,
老百姓的病情或许就控制住了。如若不然,别人说主子草木皆兵,谎报民情,难免就不美了。卑职也想利用这次洪灾,给邵家谋些好处。”
邵能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敢于直谏的臣子在朝堂上直跳脚,指责三王爷敢做不敢当,说他是舍车保帅,为了让自己脱罪,不惜让护卫统领背黑锅。
不少朝臣纷纷附议,让邵能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这事确实是他自作主张。否则,就是三王爷联合邵能,犯了欺君之罪。
三王爷听着朝臣的指责,依然不辩解不承认,只嘴里大喊着,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责罚。”
三王爷派系的臣子,见邵能出来认罪。他们立刻将矛头转向邵能,纷纷向皇上谏言,要求严惩邵能,追究三王爷失察之责。这些人之中,以三王爷的岳丈,吏部尚书钱安信为首。
只见钱尚书一脸悲痛地上奏,“陛下,老臣有罪,对秦州官员督查不力,秦州通判和两位主事私吞赈灾粮,老臣都未能及时发现,请陛下责罚。
既然邵能这厮供认不讳,说秦州这事是他干的,还请陛下明察。如果事实证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邵能,请陛下将邵能满门抄斩,绝不姑息养奸。
就算这事不是三王爷指使,但邵能作为三王府的侍卫统领,三王爷有督察之责。皇子犯法与民同罪,请陛下追究三王爷的失察职责,停了三王爷的参政之权。”
钱尚书以退为进,先反省自己没履行好职责,对官员督查不严。他要求皇上严惩邵能,并追究三王爷失察之责,企图大事化小。
三王府派系的人得了提示,他们纷纷附和,想要把秦州的一切罪责,都推到邵能身上。
“陛下,臣附议,请陛下将邵能满门抄斩,追究三王爷失察之责,停了三王爷的参政之权。”
“陛下,臣也附议,邵能凭借身份的便利,在秦州犯下了逆天大错,应当满门抄斩。三王爷御下不严,给皇家抹黑,请皇上秉公处置,取消三王爷的参政之权。”
太子派系的人立刻驳斥,“真的是三王爷御下不严吗?逸王
将三王府干的那些事,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你们都是眼瞎吗?”
“钱安信你个黑心肝,朗朗乾坤之下,你公然徇私舞弊,企图颠倒黑白!秦州这事要没有三王爷的指使,仅凭区区一个侍卫统领,能干出这么大的事来?
你当咱们都是三岁小孩,哄着玩是吧?
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王爷不体恤百姓,视秦州数十万百姓为蝼蚁。秦州因为三王爷,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百姓死于疫症。甄县令如此人才,竟然因此英年早逝。
请陛下秉公处置,不但对邵能满门抄斩,还要严惩罪魁祸首!”
一时之间,朝堂上两派人马吵成一锅粥,大家吵着吵着,居然打了起来。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一时间帽子与鞋子齐飞,国骂与撕扯交织,比闹市中的菜市场还要热闹。
皇上黑着脸,看着三王爷派系的官员,被朝中众臣揍得鼻青脸肿,头发凌乱。就连三王爷,都被臣子趁乱踹了几脚。皇上高居上首,将那些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他面部扭曲了好久,终于板着脸,怒斥着说道:
“真是荒唐,看看你们这个样子,与市井妇人何异?今日朝政结束之后,凡是参与撕扯的,每人下去领十庭杖。翁道明,一会儿由你亲自监刑,给朕狠狠打。”
翁统领使劲憋着笑,一脸严肃应道:“末将遵旨,陛下放心,末将定会亲自监督,绝不会少打了任何人。”
那些臣子回过神来,他们纷纷躬身低头,“微臣遵旨,谢皇上隆恩。”
三王爷跪在前面,被人踹得东倒西歪,就算他被踹得腰酸背疼屁股疼,他也半点不敢动弹。
三王爷的岳丈钱尚书,脸上不知被谁抓了几把,他的那顶官帽,更是被人趁乱扔到了墙角。在皇上开金口之时,众大臣都快速整理好衣冠,一个个躬身低头,一脸庄重严肃的样子。
唯独钱尚书,在躬身低头时,眼珠子还在四处晃动,想要找到他的官帽。
皇上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发髻,冲刘公公使了个眼神。刘公公连忙跑到墙角,将钱尚书的官帽捡了,悄悄递给他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