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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他们惨死，朕心里不痛吗？
他们都是国之栋梁，他们用自己的命，撑起了宁国的半壁江山。
除了稽家一门，鹜州守将孙老将军，也是几乎满门惨死。如今依然驻守鹜州府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孙文炳。
孙家在他这一辈，也独剩下他一人。
还有惠妃的娘家，老四的外家钟家；贤妃的娘家，老六的外家聂家。这两家同样是武将世家，他们照样几乎满门战死。钟鸣和聂凯，还是朕的伴读。
要是没有他们这一群人，宁国在二十年前，或许就亡国了！
你伤痛的，是稽家满门。朕伤痛的，是二十年前战死的无数个满门忠烈。
朕怕他们战死之后，你们在宫里没了娘家撑腰，就把你们的份位全部晋升了，让刘公公在生活上不得有半点亏待。
你痛失父兄伤心难过，惠妃和贤妃就不伤心吗？
钟老将军并子侄十一人，在覃州战亡，惠妃缠绵病榻三年。聂家大将军并子侄八人，葬身郇州，贤妃险些患了离魂症。
这十
多年来，惠妃和贤妃同样深居简出，她们是没有建佛堂，可她们从来不做恶事。
可是你呢？你在永宁殿建佛堂，抄佛经，可朕的五个皇子公主，尽折损在你手中！
你当这些事情朕不知道？朕就是顾念着稽家满门忠烈，才将那些事情容忍下来。
太子妃在生昊哥儿之前，曾经怀过一个皇孙。也是因为你心有不忿，让太子妃滑胎。
皇后知道真相后，曾在朕跟前跪了两天两夜，要求朕发落你。
朕同样念着稽家的忠烈，将这事给压下去了。
可是你仍然不知悔改，你让太子妃生昊哥儿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你为了争皇长孙的位置，私下里动手脚，让老三媳妇提前产子。
你机关算尽，可还是没能算过天意。
昊哥儿命大，比锐哥儿早一天出生，仍然是皇长孙。
老三媳妇因为你下的催产药过量，导致大出血，后来再也不能生育。
淑妃，这些年来，你看着朕，看着老三夫妻，你真的半点也不觉得亏心吗？”
淑妃听了皇上那席话，她愣了片刻，喃喃说了一句，
“原来，臣妾做的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
她抬起头来，对皇上粲然一笑，
“皇上既然知道，当初为何不处置臣妾？
没错，那些事情都是臣妾做的。臣妾就是不忿，既然臣妾的父兄都没了，皇上凭什么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
你赵家的江山，是臣妾满门的性命换来的。
同样是满门尽丧，在臣妾伤心难过时，皇上在干什么？
你在忙着给惠妃喂药，忙着给贤妃悬赏。
就因为臣妾心硬，没有因为家人尽失，伤心难过躺在病榻上，皇上就对臣妾视而不见？
皇上你说，换着是你，你甘心吗？”
皇上颓然地摆了摆手，“朕如何就对你视而不见了？
那段时间，宁国好容易战胜北阑，宁国边境满目苍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朕没日没夜处理政务，几乎每天都会抽出空来，到永宁殿看望你。
当时惠妃和贤妃悲痛过度，两人缠绵病榻，几乎是九死一生。
朕如果不想法子保住她们的性命，朕还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