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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月抄起沙发上的外套, 走过自动散开在两侧的人群,背影格外潇洒。
白又白握着酒瓶子站在原地,脸颊两侧绷得死紧, 眼中是彻骨的寒意。
不少人将视线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 有艳羡也有鄙夷,却总归是忍不住多扫了几眼那通往高层的金色名片。
白又白强忍着不适感, 冷眼看着王总将昏迷不醒的小弟带走, 势利眼的经理则站出来打着圆场,笑得格外虚伪。
他用力将名片抽出来,锐利的尖角不慎划过惨白的皮肤, 瞬间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细小的血珠子一颗颗冒出来,埋在皮下的青色血管越发清晰了几分。
有了千重月大张旗鼓的袒护,白又白今夜在坠色未曾再遭到任何人的调戏, 甚至有不少人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白又白自是全都不动声色地回绝, 一直到下班都不曾与人多说过一句除工作以外的废话。
他将工作服换下, 穿上只属于他的,那廉价又陈旧的地摊货。
顶着深夜的寒风回到破破烂烂的小租房去, 白又白疲惫地冲了个澡, 带着一身水汽走到狭小的房间内,几乎是一沾上那硬邦邦的木板床便睡过去。
早上六点的闹钟很快就响起,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的白又白猛地惊醒,心脏跳得飞速。
他揉了揉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托着沉重的身体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花五分钟时间洗漱整理后,随手拿起柜子里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小面包,随便吃了个充当早饭。
白又白现在还是个计算机系的大二学生,这个专业对于真正想学的人来说, 会忙到起飞。
但他没有办法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因为他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需要能够供得起妹妹读书,供得起有白血病的母亲治病,供得起全家人日常开销的钱。
所以除了在周一至周五上必要的专业课外,他每个晚上都会翘掉晚自习去酒吧打工,周末两天大早上的时候去送外卖,运气好能赚个一百块,运气不好只有四五十。
下午的时候去给小孩当家教,两节课一共四百块,每周四节,基本上能稳定收入八百,一个月千二。
外加在坠色上夜班最少能拿到个五千五,零零散散加起来白又白一个月可以玩命赚个一万左右。
这个数字对普通的大学生来说,似乎是有些可望而不可即。
但对白又白来说,还远远不够用。
因为大一在校住宿的妹妹每个月需要两千生活费,母亲正常情况下需要吃两千上下的药,化疗期需要一万多,再加上每个月租房一千,衣食住行又要小几千
已经忘了上一次因为缺钱而掉眼泪是什么时候的白又白,面对垃圾生活的态度逐渐变得麻木。
他骑着二手小电驴,跟兼职的同行抢着订单,路过吹着冷风沿街乞讨的老流浪汉时,还蠢兮兮地停下来上下左右掏了掏空荡荡的口袋,最后无奈地摸出个小钢镚,遭到对方鄙夷的目光时,笑着祝对方生活愉快。
底层人的生活就是这么艰辛而悲哀,很多人日复一日永远都无法改变。
所幸他欣慰自己四肢健全,还有个尚且聪明的大脑,等妹妹毕业出来工作,等母亲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大抵生活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可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千重月给了仇特助一天的时间,让她将白又白的生平资料送上。
他这短短二十年间的经历完全足够去写上一本百万字的悲惨小说,曲折程度足以让读者睁眼到天亮。
千重月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看见了一个百折不屈的倔强形象,下意识掏出了手机,对着某个银行卡号的转账界面上淡定地摁出了六个零。
你这钱要是敢发出去,直接扣你十个强取豪夺度哦。
数值一旦超过负十,这个世界直接就算修补失败。
差点就把指纹摁上去的千重月顿了下,烦躁地将手机丢到办公桌上去。
站在一侧的仇特助吓得缩了下脖子,偷摸看了两眼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愉快的千重月。
这就是隐藏款的魅力啊
难得有事情能够难倒无所不能的千重月,阿镜不由贱兮兮地乐出声来。
千重月冷笑了下,翘起二郎腿打了个电话。
终于忍不住了是吧,准备用霸总专用低劣却有效的手段来逼迫白又白了是吧
断他财路控制他老母胁迫他老妹逼他走投无路上门来求你
“嗯对,是叫白又白,他的母亲长时间在中心医院接受治疗。”
“你拿到她的病例后,尽快扩大范围去找寻匹配的骨髓,钱无所谓。”
“等你的好消息。”
你是不是跳步骤了
“傻狗。”
尊主你最近很过分噢我是镜子不是狗噢
“傻镜子恶心,你这傻狗。”
打不过也骂不过的阿镜选择放弃治疗,它有道德心它不跟没素质的魔头计较。
心里早已有了计量的千重月,悠哉悠哉地转着手机玩。
她如果对白又白毫无感情,在需要完成任务的情况,可能真的会干出将人逼进绝路的荒唐事来。
奈何以上的假设在现今的她面前根本就不成立,所以即便是强取豪夺,也要尽量控制在一个不过分伤害他的范围内,省得将他的自尊心伤得体无完肤。
毕竟,为了母亲上门总比为了钱上门这样的说法要好听得多。
与白又白一面未见的第七天,骨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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