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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在地下继而仰面问道。</p>
——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他就使用了「咒灵操术」。</p>
结局当然是无效，忧姬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p>
“恶魔的力量哒。”</p>
雾枝子敷衍道，语毕，俯冲而下。</p>
超高速的战斗使两人在空中的身影化为一白一黑的两道残影，碎石飞溅，以他们为中心，四溢的咒力将四周铲平成了一圈天坑。</p>
羂索依靠自己的手段收集咒术，而雾枝子有黑暗加持，他们的出招简直比拟一场咒术大秀。</p>
黑发青年的态度几乎肉眼可见，从轻蔑变为了兴致盎然。</p>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p>
“为什么坏我大业？”</p>
“现在人类的颓势你也看在眼里，有什么东西还值得你这样的人才为他们效力？”</p>
几个交手间，他都见缝插针地说了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仿佛很欣赏她。</p>
“闭嘴啊你闭嘴，说得你好像不是人类似的……”</p>
雾枝子心里嘀咕道。</p>
于是，在他说出那句“要来我这边”之前，下一次，黑发少女出现在他了身前，牢牢扼住了黑发男人的脖颈。</p>
她纤细的手指伸出，禁锢住了羂索的喉管，令他根本无法动弹，那动作如闪电迅速，所有人眼前一花，然后一切已经发生了，看上去简直好像羂索自己撞上来、把脖颈献到她手里似的。</p>
羂索细长的眼瞳中闪过一丝阴沉的笑意。</p>
只是在他出手之前，早就预测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少女手指一动，掐住他的下颌，直接迫使其与自己目光相接。</p>
“我让你动了吗？”</p>
她不同于羂索所认识的所有人。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两人额头几乎撞在一起。</p>
这对双方来说，都会是一个感觉冒犯的危险距离，黑发少女那双无机质的黑蓝色眼睛俯视着他。</p>
在她眉骨之下，被洞穿的左眼如今只残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血洞，四溅的血如放射状干涸凝固，仿佛一朵盛放于深渊的铁线莲。</p>
而女孩那纤细的手指，落在下颌两侧，却传递过来一阵令人误以为将要骨裂的苦痛。</p>
羂索的视线就此被固定不动，雨水顺着发丝滚落，从额头到鼻尖，细微的濡湿感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强烈。</p>
他苍白的唇瓣动了一动，仿佛还要说些什么。</p>
雾枝子制止了。</p>
她“嘘”了一下，仅剩的那种黑蓝眼睛死气沉沉地睨视过来。</p>
她的语气有种天然的冷淡与疲惫，阴沉的感觉比羂索更像反派。</p>
“别再学他说话，我也不想听，你这是东施效颦。”</p>
用另一只手，她按住他的唇角，像是要就此按捺住他的笑容般，不使其勾起。</p>
指腹陷入肌肤，隔着脸皮几乎按在了羂索的犬齿上。</p>
“还有，你不要笑，你一笑就不像他了。”</p>
“你根本比不上他。”</p>
……</p>
羂索像每一个悲情剧中的女主一样呆住了。</p>
他的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个可能，又为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可能，构思了一系列的应急处理决策，以确保万无一失，但万万没想到的是。</p>
这死小孩之所以针对他，竟然……是想让他做夏油杰的替身。</p>
好离谱啊。</p>
但好像又很合理。</p>
在瞬息的头脑风暴过后，羂索很快镇定下来，他的精神状态比没上过大学的夏某人稳定得多，领略过敌人力量，很快，这男人就意识到了：</p>
虽然很恼火没错，但她的的确确是喜欢夏油这张脸的是吧，</p>
是吧？</p>
她既然对他有要求，就说明对这张脸还有留恋，那么顺应她说的做，说不定可以勾引对方加入己方阵营。</p>
——就好像他当初拉真人入伙，拉那些笨蛋咒灵，笨蛋诅咒师们入伙是一样的。</p>
他嘴巴一张，雾枝子就又双叕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只可惜注定让羂索白高兴一场了，对付这种高智商反·人类犯罪者，最好的方式就是没有逻辑地胡言乱语一通，</p>
刚才那番话完全是她乱诌，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脑子去琢磨那番话。</p>
现在她不装了。</p>
“啊，顶着那个人壳子的你简直罪无可恕，够了，我已经忍够了，现在就杀你。”</p>
羂索：？</p>
说好的留恋呢？为何变卦如此之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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