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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是医院员工的工会活动区,平时工作时间很少有人上来。此刻一片狼藉,几把椅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些文件和纸张散落在地上。大厅尽头的一扇门大开着,外面是外天台。
地上一路都有拖拽的血迹,也有滴滴答答的血点,一路通往外天台。他们三个追了出去,果然,宁冬冬拉着李一橙的爸爸,顶在天台一角。
八九岁的孩子,身高也就刚刚到那个男人的腰间,可他现在就好像一只骇人的小兽,仅用一只手抓着男人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抓着他前额的头发。好像一使劲就能掀掉人的头盖骨。
李一橙的爸爸好像一只破风筝一样躺在那里,身体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伤口,一直往外渗血,已经陷入了昏迷。
“宁冬冬!”朱玲珑高声喊他的名字,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前几天还去蛋糕店找过她的孩子,那个胖乎乎敦敦实实,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的孩子此刻变成了一个杀人的小鬼。“宁冬冬!你看看我是谁!”
宁冬冬根本不看他们,他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前方,嘴巴里振振有词,不知道在小声嘟囔着什么,一股股口水从嘴里往外渗。
“宁冬冬!”朱玲珑第三次喊他,“你看着我的眼睛。”朱玲珑想用点睛僵心暂时控制住宁冬冬。
宁冬冬从自言自语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人们这才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好像发现了朱玲珑,嘴里发出低吼声,忽然放下了手里的人,猛然一蹿,就蹿到了朱玲珑的面前。没等朱玲珑往后退,他伸出手去抓她。
朱玲珑知道自己如果低下身子就正好迎到宁东东眼前,所以只有纵身一跃,头向后仰,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双脚着地,躲开了宁冬冬。
一旁的林丛民和张必成瞅准时机也一拥而上,想抓住他。
宁冬冬变得速度奇快,他打算先解决一个,他一把抓住了张必成的胳膊,那力气奇大,几乎要把一整只胳膊拽下来。张必成一声惨叫,宁冬冬抓住那只胳膊,一个转身,想用张必成去堵住另一边冲过来的林丛民。林丛民一跃躲开了。
一边的朱玲珑也冲上去,和林丛民一起把抓着张必成胳膊的宁冬冬围在中间,你来我往几乎战成一个“光团”。
毕竟,宁冬冬手里还抓着一个人,即便他再灵活,力量再大,对付两个人还是慢慢有些处于下风。他瞅准一个时机,把手里的张必成猛地一用力,推到迎面过来的朱玲珑怀里,然后转身就想跑。林丛民怎么能放他走,他也顾不得风度了,尽管他不喜欢他的动物身,但那一瞬间,他变成了一只大猫,好像一辆越野汽车般大小的大猫,几乎一爪子就按住了眼前要跑的宁冬冬。宁冬冬趴在地上,脸被爪子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咆哮。林丛民瞬间回到人形,拿出手铐,把他双手反铐在背上,然后松开了脚。
宁冬冬被抓住了。
等在楼下的警察和医生接到通知一起拥到楼顶。李一橙的爸爸被担架抬走,张必成的胳膊脱臼加前臂微骨折,也是被担架抬走的。
林丛民脸上有抓伤,他一手抓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手整理着头发,一瘸一拐地朝着朱玲珑走过来。
“你没事吧?”他问她。
“没事。”
“刚才你的点睛僵心对他好像没用了。”
“对,他已经不是他了,心神乱了。我这招本来也只能对一般的人,对同类只是暂时控制,他那个样子我就更控制不了了。”
“呵,是啊?”
朱玲珑看出来了,他是想求表扬并顺便稍微奚落一下她。
“原来你是猫啊,难怪。”朱玲珑故意刺激他。
“难怪什么?”林丛民不喜欢猫。
“没什么,你很像,是我眼拙没看出来。”
“哼!”林丛民从鼻子里冷笑一声,“我一点也不像。”
朱玲珑笑笑,“不过你很厉害,多亏你抓住了宁冬冬啊。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林丛民心里有点受用,“那个宁冬冬,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被人下了药或者是做了什么手脚,改变了这个人的心性,从而害人。只是不知道是被谁抓走的,也不知道他害人为了什么。”
“你是说中央公园那个密室吗?”
“对,那就是个指令屋。宁冬冬可能也被带到那里,给了他什么指令,或者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然后出来害人。”
“但你们进去没事。”
“对,我和张必成进去之后只是看到我们两个的资料,还没来得及进行下面的步骤,就让我们尽快撤离了。”
“为什么让你们尽快撤离?”
“因为你在外面用震神坠扫那个芯片,所以说是受到外力危险干扰,马上要自行销毁,所以让我们尽快撤离。”
“小林!”远处传来声音,宋局大步赶了过来,“小林,你没受伤吧?”
林丛民摇摇头。
“没受伤就好,要不我没法跟老领导交代!这位是?”总局看到一旁的朱玲珑。
“哦,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是吗。”
朱玲珑马上识趣地打了个招呼:“您好。”
宋局点了点头,还是在打量着朱玲珑。
“您放心,自己人。”林丛民赶紧打圆场,他把宋局拉到一边,“您放心吧,我保证安全。”
宋局压低声音说:“今天的局面你放心,我们来善后,不过抓住的人要好好审。咱们市好久没有这样的大案了。这十年这样的罪犯就没有再出来过。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样的罪犯吧?”
林丛民当然知道,就是和他这样的“人”一样的罪犯。
“我知道,请领导放心。”
宋局点头表示满意,交待下面的人指挥清理现场,又让人送林丛民回去休息。
林丛民跟宋局打过招呼后,发现朱玲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