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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这伤口有点深啊，有可能会留疤，回去注意点，伤口愈合之前千万别沾水。”医生道。
女孩点点头，留疤就留疤吧。
司南川皱了皱眉，“没有不留疤的办法吗？或者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防止留疤的？”
“我说的只是可能，也要看小姑娘的皮肤愈合能力，那些去疤痕的药膏也要在伤口愈合之后才能抹。”医生解释道。
“没事的，我不怕留疤，哥哥我们走吧。”女孩仰着头对司南川道。
司南川没再多说什么，默默走上前抱起女孩往外走去，门外女警察正在等着，
“你们还没联系家人是吧？那就还是跟我回派出所吧，都这么晚了，等天亮了让你们家人尽快过来。”
司南川抱着女孩默默地跟在女警察身后。
到了派出所后，女警察把他们送回了之前的休息室，还找了两条毯子给他们，人就离开了。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司南川和女孩一人躺在一个沙发上，
“哥哥，你联系你的家人了吗？”
“嗯，”司南川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明早有人过来。”
“那就好，”女孩松口气，“我刚刚也联系了孤儿院的老师，还担心明早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呢。”
“你”司南川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是孤儿？”
女孩在黑暗中点点头，突然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忙回答道：“对啊，院长婆婆说我三岁就在孤儿院了。”
司南川闻言，想问些什么，又担心勾起女孩的伤心事，“那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我是帮院长婆婆去送钱的，孤儿院今天要给送菜的王叔结上个月的款，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本来是院长婆婆去送的，但她出门前突然昏倒了。”
“那怎么是你去送？没有其他大人吗？”司南川问。
“林老师送婆婆去医院了，这笔钱已经拖了很久了，今天必须给王叔，不然他明天就不给我们送菜了。我是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而且我认识王叔的，我经常跟着婆婆去他那里。”女孩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所以你今天那么紧张你的包，因为里面是你们要给王叔的钱？”
“嗯，”女孩有些低落地道，“这钱我们凑了很久了，不能弄丢。”
“那你现在在派出所，钱怎么办？”司南川追问道。
“我刚才给林老师打了电话，她说她会跟王叔解释清楚，钱我们明天一早送过去。”
司南川安心了些，“嗯，那睡觉吧。”
司南川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女孩很快就听到他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女孩安心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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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别缠着我！”
女孩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的说话声，她睁开眼睛，声音越来越大，女孩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司南川身边，发现他睡得很不安稳，满头大汗，还一直在说梦话。
“哥哥，哥哥”女孩伸出手推了推司南川，想将他从梦魇中叫醒。
司南川猛地睁开眼，摘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双眼，汗水糊在他的掌心。
“哥哥，你没事吧？”女孩小声地问道。
司南川放下手，慢慢转过头，往旁边看去，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女孩的轮廓。
司南川想起来了，他晚上救了一个小姑娘，现在在h市的派出所，他不在s市，不在，就好。
“哥哥，你做噩梦了吗？”
“嗯。”司南川的声音低不可闻，他又梦到葛欣了，还有她的父母。
“哥哥，我教你一个方法，你跟我来。”女孩拽了一下司南川的胳膊。
司南川鬼使神差地听了女孩的话，他站起身，跟在女孩身后，来到了窗边，“哥哥你看，今晚有很多星星。”女孩指着窗外道。
司南川抬头望去，确实有很多星星，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我小的时候被孤儿院的小朋友扮鬼吓到了，后来有段时间一直做噩梦，院长婆婆就跟我说，如果从噩梦中惊醒，觉得害怕的话，就看看外面的星星，因为无论夜晚多黑，总会有亮晶晶的星星陪着你。”
司南川听着女孩有些幼稚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他住的城市经常看不到星星，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谁知女孩突然又俏皮地道，“我当然知道不是每天都有星星啊，所以我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个星星灯放在床头，后来只要梦里惊醒，我都会把星星灯打开，哥哥，我是不是很聪明？”
司南川低声笑了笑，“嗯，很聪明。”
不像自己，从来不敢开灯，只想在黑暗中默默消化。
女孩专注的看着夜空，低声道：“真的好想要一颗永远不会暗的星星啊。”
司南川看着女孩，突然道：“你有被冤枉过吗？”
女孩一愣，她抬头看了看司南川的眼睛，皱了皱鼻子，气哼哼地道：“有啊，小的时候隔壁床的芳芳污蔑我抢她零食，但明明是她把我的抢走了，我一口都没吃到！”
司南川忍不住笑了，“那你怎么做的？”
“我把她揍了一顿。”
“嗯？”司南川诧异地抬抬眉，一直以为女孩是个软包子来着。
“我把她揍哭了，然后带着她一起去找老师，各自承认错误。我是后来才知道，其实老师一直是相信我的，因为我平时就表现得好。”女孩认真地道：“所以哥哥，被污蔑了没关系，总有人会相信你，在真相没有到来之前，要抡起拳头啊！”
女孩挥了挥拳，“就像你今天揍那群坏人一样，揍他们！”
司南川看着女孩像猫爪子一样的小拳头，心头一片柔软，好笑地道：“你这丫头，是在教哥哥用暴力解决吗？”
女孩吐了吐舌，“不是啦，暴力是不好的，但要做出反抗啊，不能任由别人欺负。”
司南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