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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有家叫大头的饭馆。
老板大概是在新东方进修过，什么菜系都会，就是煮个粥都比寻常地儿好喝。
每次一到饭点儿，他们家门槛都得被堵得水泄不通。
米遥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上那个袋子是大头家的。
“这个点儿了，大头家还开着门？”
平常这个时间，大头饭馆应该已经关门了。
一是因为生意火爆，东西基本都卖完了；二是老板赶着回家陪老婆孩子。
“去的时候恰好卡在了点上，也没食材了，就让他煮了个粥。”
陆沉鹤把袋子打开，粥用透明的塑料盒装着，还能看见黑色的块状物和肉丝。
是皮蛋瘦肉粥。
掀开盖子，香气混着热气一齐蒸腾。
米遥下午准备逃晚自习，得知要挪座位才留下来，想着搬完桌子她就溜，也就没吃晚饭。
之前不觉得有多饿，现在被这味儿一勾，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空荡荡。
还泛着酸。
“那他还挺喜欢你的，都没让你滚。”米遥咽了咽口水。
陆沉鹤把粥盒拿出来，放在米遥没打针的那只手上。
刚出锅的粥很烫，薄薄一层塑料根本阻挡不住那个热度，米遥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了手。
见她被烫得倒吸一口气，陆沉鹤又拿起粥盒，从柜子上抽了好几张纸叠了叠，垫在她手上后，才又把粥盒重新放了上去。
有了纸张做隔层，米遥这回总算是拿稳了。
陆沉鹤把塑料勺塞到她插着针头的那只手里，冲她微微昂了昂头。
“本来是想让我滚的，后来说看我眼熟，问我是不是年级榜上那个没挪过地的第一名。”
米遥问：“然后呢？”
陆沉鹤说：“我说是，他就没关门了，还问我想要吃什么。”
米遥：“……”
米遥都没能料到他还能有这种奇遇。
大头餐馆其实不叫大头餐馆。
叫罗哥餐馆。
老板姓罗，脾气燥得很，甭管是谁，开口就能整两句国粹。
由于脑袋又大又圆，就多了个大头的外号。
大头不是宁川本地人。
听闻他早年是个混混，后来遇到现在的老婆，才痛改前非，一路追着来了宁川。
夫妻两人生了个女儿，现在才四岁，天天吵着要爸爸。
大头每回收工都贼快。
别的小餐馆还在兢兢业业营业，他就大门一关回去陪老婆女儿了。
也不是没有人赶着关门的间隙去过，不过结果都一样，没能挽留住大头，还会得两句骂。
也就陆沉鹤能从他手里搞来一碗粥了。
“那他还挺喜欢你的。”米遥想了想，又重复一句。
陆沉鹤看着她。
“可能你们这些成绩好得都特别招人喜欢吧。”米遥想起李晓玲之前的反应，也跟着乐。
“就那个医务室的老师，提起你都和大头一个反应，她都记不清你名字，跟我说的时候，用的都是那什么鹤，但她就记得你照片挂在年级榜上。”
陆沉鹤过来后，李晓玲就回到了柜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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