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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米遥的朋友，照顾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最后陆沉鹤只让宋韵守了第一节晚自习，最后以她是物理课代表需要管最后两节课纪律的理由，让她回了教室。
他说他是班长，照顾同学是他的责任，不是宋韵的。
他表现得很像是一个关心同学的好班长，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躺在这儿的人不是她，他未必会留下来。
在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反应时，陆沉鹤就有意地开始对其进行管控，就这么淡了三四年，直到现在。
可自从认识米遥后，那些控制得好好的东西却开始崩塌，一个接一个，像是一片连锁反应。
陆沉鹤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他并没有阻止这样的不对劲。
更要命的是，他不想阻止。
不是不阻止。
而是不想阻止。
一字之差。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们那群人就是嘴碎！”米遥也不是第一次考倒数了，说句实话，照她那成绩，倒数第十都是有进步。
但这话从陆沉鹤嘴里说出来，她就莫名地有股羞耻感。
她想，可能这就是学渣在面对学神时的自卑吧。
“他们自己都考不了多好，还有本事嘲笑我，就五十步笑百步，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关于成绩的话题是她自己接的，钱洋和彭景辉也就顺势搭了个腔过来，说到底都是她自己造。
可就算明明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米遥还是不得劲。
哪哪都不得劲。
陆沉鹤看着她拿着塑料勺在粥盒里搅和来搅和去，舀了半天也没舀起来，实在看不下去了。
从她手里夺过勺子，又把粥盒拿回到自己手上。
他低头舀了一勺子粥，凑到她嘴边：“吃。”
雷厉风行。
言简意赅。
米遥都被他这一出给整蒙了，人一瞬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只能傻着眼睛看他，满脸呆滞。
“我……我自己能吃。”
她就是扎了针的地方有点疼，然后提不起劲儿。
但也还没沦落到要被喂饭的地步。
“吃。”陆沉鹤躲过她拿勺子的手，态度强硬。
见米遥瑟缩了一下，他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不好，缓和后道：“你和陆洛羽一样，吃饭喜欢磨。”
米遥：“……”
陆沉鹤：“等你磨完，粥都凉了。”
米遥：“……”
陆沉鹤：“这样吃得快。”
米遥：“……哦。”
被拿来跟一个六岁小朋友作比较，米遥脸瞬间红了一片。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深吸一口气，直接含住了面前的塑料勺。
算了。
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喂饭的人都不在意，她这个被伺候的还有什么屁话说？
从医务室出来，第三节晚自习还没下课。
“你回教室吧，我就直接走了。”米遥说，“对了，你跟宋韵说一声，让她别担心。”
陆沉鹤扫她一眼：“你不回？”
她指指手上的表：“就剩十来分钟了，回去也学不了什么，而且我也懒得爬那个楼。”
的确。
以她这样的性子，十来分钟怕是都安静不下来，更别说去学习了，不过从知识储备来说，十分钟创造奇迹，也不是不可能。
陆沉鹤：“明天就月考了，不复习吗？我……多看看书，说不定能考个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