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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三条街？”姜杰意味不明地上下扫她两眼。
“怎么？不行啊？”一瞬间米遥感觉自己仿佛从姜杰的眼神里品出了点蔑视，有点冒火。
姜杰伸手朝她右前方指了指：“那个地儿看到没？”
米遥一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玩意儿？”
“从你这个地儿，”姜杰在她桌左上角的位置点了两下，接着一个划拉指向刚才的位置，“到我那个地儿，中间起码隔了得有十多名。”
姜杰双手抱胸，继续道：“我姑且把这十多名算是一条街吧，你现在别说超我三条街，你还倒欠我一条街。”
米遥：“……”
桌子上贴着考生信息，一条跟食指差不多长度的白色纸条，上面写了排名姓名以及考场等信息。
这次月考是按分班考的成绩安排的教室，文理科生全部穿插在一起，座位也是按顺序排的。
姜杰分班考比她考得好，在她前面十多名，他指的那个地儿就是考试时他坐的那个座位。
米遥直接对着他小腿踹了一脚：“给老子爬！”
姜杰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哪还不知道她，早在她踹过来前就一个闪身闪到了安全位置。
“行了不跟你贫了，甭管你是真想好好学还是就心血来潮做做题，只要是你想做的，你就去做呗，管别人说什么，那是你的人生又不是他们的。”
姜杰这人有点不着调。
从她认识他开始，就成天傻乐傻乐，一天能笑个七八百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个什么东西。
打架逃课这种事，他们俩一起干的不少，高一那会儿还总会一块儿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下念检讨。
当然念了也就过了，没人放在心里，该犯的事儿下次还是会犯，顶多就是争取犯的时候不再被抓。
心大得能装大象，还盲目乐观，所以当他说出这种堪称能比肩人生哲理的话时，米遥顿时就呆了。
“老姜。”米遥喊了他一声。
姜杰也很少说这种话，说完他就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听到米遥叫他，他没忍住扒拉了两下头发。
“嗯，干啥？”
“没事，我就是没想到你这种混子……”米遥在他身上来回看了两遍，“有一天也能做人生导师，纯正狗嘴里吐出了象牙，就还挺意外的。”
姜杰：“……”
姜杰差点没跳起来给她一脑瓜崩子。
他锉着牙冷笑两声，双手握在一起，把指关节捏得嘎吱响：“米遥我告诉你，但凡你是个带把的，今天我就得给你抡地上，让你尝尝什么叫男人之间的战争！”
米遥冲他呲牙：“那没办法，性别这东西天注定，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是女的了，也当了这么多年女的，不可能为了跟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就去一趟泰国，所以你就憋着吧。”
姜杰恶狠狠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肩膀一松：“算求，古人说了，唯女子跟小人难养也，我一大老爷们有绅士风度，不跟你这种小女子计较。”
米遥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就两人这对视状态，都板着个脸不笑，其实还有点唬人，看起来都像是下一秒就能从桌子底下抄出点什么刀剑上去干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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