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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比许念生大不了多少的青年，长相有点混血的感觉，戴着圆框的银边眼镜，正漫不经心地拿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
许念生内心腹诽，这又没有大姑娘，装什么斯文败类，深山老林的，给谁看啊。
相比于许念生的灰头土脸，他师兄还真是无时无刻都过于的精致。
精致到令人讨厌。
无视掉躺在谷怀信脚边已经毫无声息的两个男人，许念生走上前，将拿到的血珀伸到他面前，语气里有些得意：
“师兄，看来你要白跑这一趟了，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受伤了？”
谷怀信随手丢开被血染脏的白色丝帕，这些血迹并不是他的。
许念生不确定他这个问题问的是他还是希达，因为希达这小白眼蛇看见谷怀信，自己就爬了上去，正在谷怀信肩头趴着呢。
真是白喂它这么多次了。
许念生小骂了它一句，才道：“甲蛊的翅膀太锋利，它在干尸肚子里缠绕，很容易就被割伤了。”
“算日子，希达快到第一次蜕皮的时间了。”谷怀信抬眼看他，“它现在还小，皮肤太嫩。”
许念生耸肩，问他：“那老萨满快死了？”
谷怀信冷呵一声：“他连自己的死期都算不出来，我想也快了。”
这么一说也想得通了，难怪那老萨满的人近期活动得越来越频繁了。
许念生正想问他这两个人怎么处理，一抬眼，看见小哥站在一处荆棘里，离他们五步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谷怀信也看向他，半点没有被人撞破秘密的慌张，反而问了他一句算得上莫名其妙的话：
“从山里来的贵客，是要到哪里去？”
这句话一出，小哥的表情有了松动，并且走过来：“你认识我？”
他的语气是带着怀疑的，因为不管是许念生还是谷怀信，年龄都比他小上太多了。
很少会有比他小的人认识他，也很少会有人对他说出记忆里的那一句话。
“算，也不算。”谷怀信扶了一下眼镜，“在下雨天，连绵的大雨挡住了任何一条出行的道路，有位贵客突从山上来，我问了一句，山里来的贵客，要到哪里去，他告诉我，从山里来，要到山外头去。”
“那个人是谁？”小哥有些急切。
“她不在了，身体永远的停留在了五岭山，灵魂却终于自由了。”
谷怀信谈起时，带着淡淡的笑意。
哪怕这个话题应该沉重，但他并不悲伤。
小哥难得主动问起：“你叫什么？”
“姓谷，住在大山林里的人。”
谷怀信只是告知了姓氏，颇有些答非所问。
小哥听了，眉头一皱，似在回忆和思索，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许念生在一旁听得不知所谓，不过也无所谓，他并不在乎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或秘密。
听到这些云里雾里的话，也勾不起他的兴趣和好奇。
谷怀信知道他的性子，也从不多做一句解释。
只打了一通电话：“阿天，过来收尸。”
那两具尸体被推进大火里，吴斜等人赶回来灭火时，他们已经来到山脚下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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