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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江焕头一回想说话却被拦回了肚子里，只好仰头闷了口茶。茶挺烫，入口就后悔了，他偏过头躲开秦知循的视线皱了皱眉。
江父这时洗了些水果端出来，大男人不讲究，也没削个皮切块儿什么的，江焕瞄了秦知循一眼，秦知循确实挺惊讶，主要是一个苹果也挺大的，抓起一个啃都没法下嘴。
当着江父面，江焕没说什么，等江父回屋修剪花枝，江焕才从厨房翻出一把水果刀，坐在沙发上认真削起来。
秦知循以为他们家就是这么个分工，倒没觉得有什么。他没事干，就又四处看，发现家里竟然没有电视机，难怪江焕话那么少，每天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生活，是容易沉默寡言。
“你平时在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不看看电视什么的？”
“我回家少，有手机够用。”
“家里装wifi了吗？”
“用不上，我爸不怎么上网。”
不怎么上网所以没必要花钱，而不是不需求网络，秦知循把这事儿记心里了。他往院子里瞅了瞅，江父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专心做自己的事，秦知循趁机问道：“晚上咱俩睡一屋啊？”
江焕闻言差点割破手指，他扫了秦知循一眼：“你别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难不成你这么大还要跟你爸一起睡啊？”
江焕说：“我睡客厅。”
“别啊，咱俩挤挤呗，叔叔在家，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吗？”
江焕没说话，他把削好的苹果往果盘里一放，手起刀落切成两半。秦知循总感觉他这个动作有别的含义，等了一会儿，江焕才把苹果切成小块儿，找了些牙签递给他。
秦知循戳了一块儿喂进嘴里，水分很足，味道挺甜。
“你考虑考虑，”秦知循举起手，“我保证只管老实睡觉，不骚扰你。”
江焕没好气道：“吃东西堵不住你的嘴。”
“有个办法能堵住我的嘴，”秦知循的目光落到他唇上，“要试试吗？”
江焕往外看了眼父亲，说：“闭嘴。”
秦知循不跟他计较，反正他都住进来了，晚上还不是他说了算。等江父忙完做好了晚饭，秦知循很自然地提到：“叔叔，这沙发好像有点硬，晚上要不让江焕跟我睡一屋吧，正好我有点事跟他聊聊。”
江父没多想，他点点头，比划道：“江焕话少，你多带带他，要不然跟我在家，他嫌闷。”
江焕刚准备说他不嫌，秦知循已经快速接话道：“没问题叔叔，包在我身上。”
江焕瞪了他一眼。
秦知循这张嘴极会哄人，没多久就把单纯的江父哄得晕头转向，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了出来，那可是他对江焕说给他娶媳妇用的，江焕连忙拦住：“爸，这酒能喝吗？”
江父比划：“好酒配好人。”
江焕看一眼姓秦的，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明天没有正事啊？喝酒能行吗？”江焕问秦知循。
“怎么不行，现在我跟叔叔喝酒就是正事，”秦知循主动把杯子端起来，恭恭敬敬等着江父给他倒酒。
江父也给自己倒满，要给江焕倒酒的时候，江焕往杯子上一盖：“爸，我不喝，我喝多了一会儿谁收拾？”
“明天再收拾，”江父看着他，“今天陪爸喝点儿，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江焕看见父亲眼里的光，知道他今天碰到秦知循是真高兴，他心里还在犹豫，秦知循已经手疾眼快地从他手底下拿到酒杯，江焕忙按住秦知循的手说：“我自己倒。”
江焕自己倒了大半杯，秦知循满意了，以前江焕可是一口都不赏脸。
江焕他们父子俩加起来还没有秦知循一个人话多，总之一顿饭下来也算相谈甚欢吧，江父酒量不行，早早就被江焕扶进了房间，秦知循在客厅里还是挺收敛的，剩了他们俩，他也规规矩矩吃菜喝酒，于是江焕便放松了警惕，甚至还领他去漱了漱口，然后才跟秦知循一前一后进了另一间卧室。
房间里开了灯，秦知循背对着江焕开始脱衣服，江焕赶快拦了一下：“行，脱完上衣就行了。”
秦知循冲他笑：“是吧。”
他将上衣随手一丢，江焕只好弯身去捡。年轻男人弓着背的模样让秦知循一瞬间有些燥热，但还是按捺住急切，先把人哄到床上再说。
江焕只脱下一件外套，里面是件白色t恤，裤子也没脱就上了床。秦知循知道这是防备他呢，但江焕还是太嫩，他穿不穿衣服对于秦大少爷来说都一样。
江焕按灭了房间的灯。
秦知循低声问：“你们家的门隔音好吗？”
江焕警惕地瞪过去：“你想干嘛？”
秦知循一个翻身，手臂撑在两侧，他盯着底下人漂亮的眼睛说：“你别出声啊，我就想看看你。”
江焕说：“滚下去。”
“怎么这么凶？”秦知循不满地皱起眉，他伸手摩挲着江焕的眉骨，“不过眼睛还是这么漂亮。”
江焕被秦知循深情的目光搞得一愣。
下一秒，秦知循的唇落下来，在他眼皮上轻轻贴了贴。
“这次怎么不打我？”
江焕已经抬起了手，他说：“我正考虑是打你一巴掌还是踹你一脚。”
秦知循笑起来：“我喝多了，对不起。”
江焕的手停在半空。
别人道歉是为了弥补以前的过错，秦知循不一样，他道歉是为了方便下一步变本加厉。
趁江焕不防备，他迅速低头，吻住这双他尝了一次就每时每刻都在肖想的唇。
操。江焕心里大骂，又怕闹出动静吵醒父亲。底下这张床从童年陪伴他到现在，睡两个成年男人本来就压力很大，所以他只敢收着劲儿反抗，这导致他落了下风，被秦知循捉住机会里里外外尝了个遍。
秦知循发现自己意志力不太行，他还想对江焕这样，对江焕那样。酒真是好东西，足以让他不顾后果。
江焕趁他沉浸在亲吻里，用力把人推了下去，他自己翻身拿膝盖压住秦知循的腿。秦知循微张着嘴，唇上还残留着水光，不知道是他俩谁的口水。
江焕低头看着这一幕，呼吸忽然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