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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启斌的抵赖,马钊信不以为然。
他挡在路中间,加之黑煞神站在自己身旁,完全堵住老纪头等人去路。
“嘿嘿,是吗?莫非,你将在桃花坞大街偷盗我的银两据为己有,一个人私吞了。我说好汉,你的做法,就不怕有一天被你兄弟发现,对你拭目以待么?”
老纪头望一眼赵启斌,他勒住马缰,略有所思的说一句:“老三,你拿出来吧?我知道,你是刚回来,一路上为了逃脱追赶,才慌慌张张忘了上交银两之事对不对?大哥知道你事情一忙,你就慌里慌张没个头绪。这件事就算过去,不要追究了。”
说完,老纪头侧过脸,对赵启斌伸出手。
那赵启斌看一看马钊信,按道理,自己说了谎话,应该惭愧才是。
像五路神仙这号人,早知道惭愧,他就不会选择干这样的事。
畏畏缩缩将手伸进怀里,取出布兜。里面响起“咯啷咯啷”金属碰撞声音,赵启斌赔笑道:“还是老大了解我,也不知道为了啥,心里有点事,马上把正事给忘了。不过老大你放心,不大一会儿,我会想起来的。”
老纪头接过银子,马钊信还等着还给他。
未曾想,那老纪头不但没有给马钊信银子,反倒将赵启斌交给他的银子,交给老二龚智超。
“老二啊,我说你这个管账的,也太不在意了吧?以后不管是谁,只要破规矩,一定家法伺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五路神仙之所以大难不死,还不是因为弟兄们义气为重么。走吧,要不然二成子跑了,那可比手里这些银两重要得多。有二成子这颗摇钱树,我们五路神仙就不愁没饭吃。哈哈哈”
老纪头双腿一挟,胯下的马抬腿要走。
马钊信对老纪头大失所望,他一只左手牵着黑煞神,一只右手握剑,双腿分开站立。那架势,是他吩咐二成子上马奔跑之后,马钊信一直做好的准备动作。他知道,只有自己挡住这伙人去路,方能令那失魂落魄的二成子安全脱离。
怒视老纪头,马钊信没有上前打斗,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见得老纪头令人追赶,他发话问道:“慢着,我说独臂先生。看得出,那个小毛贼是你手下兄弟。他犯错,你发现了,应该及时纠正,物归原主才是。我都事先告知于你,那是我的银子,你还继续据为己有,作为绿林中人,你这么做,道理何在,意欲何为,能给我一个解释么!”
老三赵启斌总是喜欢冒尖,他始终没有吸取司马昭君打折他腰眼脱节的教训。
还是按捺不住急躁、狂妄自大的脾气。
对着马钊信喊道:“好个不识抬举的愣头青,你可知道他是五路神仙中老大么?我们老大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和你商量不成?告诉你,银子是你的,现在,我们老大借用了,你还能咋地?识趣的给我让道,不知趣的,那就吃家伙。让开!”
赵启斌见原形毕露,对马钊信恨得刻骨铭心。
只见他借题发挥,下手狠毒,挥舞手里大砍刀,策马上阵,直取马钊信脑袋。
马钊信挡住的路口,岂能有他人闯入。
见得赵启斌率先而来,马钊信也不退让,收剑伸腿。飞起一脚,踹在赵启斌骑的马的前大腿处。那马立刻倒向马钊信的右边树林里,赵启斌连人带马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你想想,他原本就被司马昭君打伤腰椎。
虽然,经过赖烟枪和秦三刀的推拿按摩救治,脊柱脱节归位。
但要想恢复如初,那是绝对不可能。
赖烟枪再三叮嘱他不要再干什么体力活,赵启斌还是改不掉爆脾气,总喜欢出头露面。现在倒好,连人带马倒在小树林,几颗小树即刻被压倒。痛得赵启斌一只手捂着腰杆,一只手撑地。
老纪头见此情景,心里不淡定了。
他策马上前,来到马钊信面前,似曾不服的说道:“我说兄弟,来我天罡山脚下,按理说不能做家三品,那可不是待客之道。可你也总不能得寸进尺是吧?江湖也好,绿林也罢,行有行规,做强盗也不能空手而归。退掉银两给你,岂不是我跟自己兄弟们找不自在。”
马钊信嘿嘿冷冷一笑,区区几十俩纹银,对马钊信来说,连在牛身上拔根毛都算不上。
他沿途一路追赶,不过是想看看小毛贼如此猖狂,大白天在遗腹岛的桃花坞大街,对赶集人实施盗抢,背后肯定有人策划。自古就有官匪同道之说,马钊信只是想刨根问底而已。
他根本就不知道,五路神仙不但和他母亲司马昭君有过节。
而且,和他外婆小茴香也是千丝万缕,熟透于心。他只知道,天罡山脚下的房屋,是他们家居住的地方。即使因为祝家贵等人的翻盖和改造,但那地方依旧完好无损。只是多了一座小土窑,以及烧制的窑货堆积如山。
“呵呵,亏你说得出。拿别人家的东西,为自己找理由,可谓是恬不知耻。既然你今天不想归还我银两,那我就跟你打开窗说亮话,我这个人就是一根筋,服软不服硬。你说你家里有急用,我倒能施以原谅。特别是像你们这种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人,强拿硬要在我马钊信这里,肯定行不通。”
说着,马钊信提剑直至老纪头。
老纪头也不是吓大的,剁掉一只胳膊,他还是策马上阵。
老大不是好当的,在他的带领下,开锁神闫德灿、壁虎神姚雪中、水獭神龚智超,包括刚才被连人带马摔下来的隐身神赵启斌,分别从不同方向,靠近马钊信。“休得狂言,看样子我们五路神仙不露两手给你瞧瞧,你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老纪头话音刚落,剑遇刀的声响,即刻在天罡山脚下厮杀起来。
祝家贵和秦富贵虽然脚下被锁,看到马钊信和老纪头等人的打斗,两个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大哥,怎么办?这可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一次机会了。趁五路神仙集中精力打斗,不如想办法逃出去。”
祝家贵摇摇头:“你看你尽说些丧气话,逃,往哪里逃?遗腹岛巴掌大地方,逃到哪里也是个死。他不让我活,我想活他就不就得死么。再说了,勇士虽然素昧平生,互不相识。他能助二成子逃走,我等就得配合他。脚被锁,我们还不是有手嘛。两个人齐心合力掐住一个是一个,那壮汉不就得减少一份危险吗?”
说着,祝家贵带头大喊一声:“弟兄们,不想死的人跟我走。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五路神仙以多胜少,那太不公平了。走,我们反了。”
祝家贵也不问秦富贵是否愿意,自己带头一步一拐的冲向老纪头等人。怎奈,脚下铁索连束缚了众人的行动。还没到老纪头等人身边,即被老纪头挥刀一阵砍杀,尸横遍野,血流如注。
马钊信眼睁睁看着老纪头斩杀众人,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冲我来,兄弟们,不关你们的事,都给我回去,回去啊。”
烧窑的人,连同制坯的师傅们,哪里听得进去。一个个紧跟着祝家贵,前赴后继。明知道生无可恋,死对他们来说当然也就无所畏惧了。
带他解决最后一个老纪头时,马钊信刻意一剑穿心,并狠狠地将老纪头踩于脚下,咬紧牙关道:“你,你这该死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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