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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震咳了咳，手上脏也不好意思跟人家握手，而且面前的人一看就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姑娘。
乔羽霏似笑非笑，“久仰大名啊！陆同志。”
然后兀自去看了看新盖的屋子。
典型的农村房子的盖法，不过是座砖瓦房。
但在乔羽霏看来，究其内里，依旧是农村的房子。
“挺好的，祝你们一家人幸福。”乔羽霏微微一笑，然后就带着人先行离开了。
陆震和姜悦面面相觑。
姜悦只觉得这个乔羽霏并不是真的来见陆震的。
反而是有别的目的。
陆震道：“什么人家啊？出门在外还带着人保护啊！”
“不懂。”姜悦一直觉得乔羽霏给人的感觉有点怪，尤其是刚才路上那番话，好像意有所指。
陆震又道：“我瞧着跟来那两个男人，好像是练家子。”
“啊？”
“应该是当过兵吧！”陆震也算是见多识广，以前也跟当兵的人打过交道，身上那种气质能看得出来，“袁教授他们是大城市里来的，认识大富大贵的人也说得过去。”
“刚才这位女同志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我不太听得懂。”姜悦想让陆震帮自己分析分析。
“什么话？”
“她说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
“嗯？？？？”陆震道：“罗马是啥？骡子？”
“意大利的首都。”
陆震：原谅我读书少。
“她说这话啥意思啊？”
姜悦试着分析道：“罗马代表了上流阶层，代表了一种更好的生活环境，而牛马，当然就代表了劳苦大众了。”
陆震懂了，“她这是在炫耀她生活比咱们好，难怪我一看这个女人就不舒服，身上带了一股傲气，看不起人，不过很多有钱人都有这个毛病，咱甭理她。”
“可是她还说，罗马变牛马，牛马变罗马……”
“这又是啥意思？”陆震就是个糙汉子，真的理解不了文化人说话弯弯绕绕的。
这要是有个男人突然跑他面前说这种费脑筋的话，他直接一脚踹过去。
姜悦说：“可能是说，人通过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陆震点了点头，“这话确实，城里的知青都在咱乡下种地呢……”
姜悦：“……”
这么理解好像也没有毛病。
乔羽霏去和袁教授夫妻告辞，然后带着自己的保镖离开了福山大队。
这是她第一次来农村。
她不喜欢这里。
这里落后，贫瘠，肮脏，到处破破烂烂的，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猪粪鸡屎混合的味道，每个人的穿着都土里土气的，乡间连硬化路都没有。
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在这里长大……
乔羽霏后怕地闭了闭眼。
脑海里闪过姜悦的样子。
再次睁开眼，乔羽霏脸上多了继续冷意的笑弧。
有些人，永远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威胁。
既然是命运赠送的厚礼，她没有道理拒之门外。
在这一刻，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看什么都觉得可爱。
刚和两名警卫员刚回到公社的单独住所，就碰见来找的颜朝露。
乔羽霏显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