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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娃娃,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那几个史学院的老货没和你一起回来?”程墨率先问道。“那几位老祖舍不得离开史学院,以后能不能继续回来住都是两说。哎,都怪我。明知道老祖们都年纪大了。还给他们找活干。”方诺一脸自责的说道。那表情上写满了悔恨。
“你这次又讲啥了?快给老祖们说说?怎么这次连人都不舍得回来了?”一旁的众人都急急询问道。
“史学院能有啥好讲的,史学院的学问全在史书里,小子的史学学问还能好的过那些天天淫浸史料中的那些史家才子?”方诺显得很是无辜。仿佛自己在史学院里受尽了委屈。
“不可能,要是你不放点干货出来,那几个老货会放你走?现在你却回来了,那几个老货却不见踪影,你别的不好好学,就学你师父说瞎话本事一流。”程墨很是了解方诺。立马揭穿了他的本性。
“哼!我徒儿学我碍着你事了?需要你这个大喇叭在这说三道四的?显得你能了?”说话之人不是童天元又是谁。他对程墨的大嗓门曾经送他上头条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的。
方诺见童天元也冒了出来,也懒得再和他当初计较,便对众人说道:“小子自认史学学问比不过史学院的人,既然比不过,那小子就只能另辟蹊径了。小子今天去把他们史家的招牌拆了。把他们史家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全部翻了出来。要不是小子跑的快,老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完这些也不管众人的阻挡,强行突破人群往家中跑去,还未等老干部们反应过来,就看见方诺的院门已经重重的关上,随后便传来门栓上锁的声音。只留下路中众人在风中凌乱。
“刚才那小子说什么?他说他把史家的招牌拆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一人发问道。
“他是说他把史家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全部翻了出来。史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另一人回道。可惜众人都不得要领,因为在场的都是其他五院的,平时就对史家没什么特别研究,毕竟术业有专攻。能在自己一亩三分地有所造诣就很不错了。这世上又有几个方诺这样的妖孽。
但唯独童天元貌似听明白了什么。可他也不敢确定。于是招来外面的一个管事,吩咐道:“速速去趟史学院,去找史学院里的大事记。把今日现场记录的文书带回来,速去速回。”管事应诺后旋即离开。所谓大事记是岚山阁里特有的一个职务,是专门现场记录在岚山阁发生的大事要事时的记事文员。以方便在君师殿里存档备案。本来大家以为去了几个老货旁听,就能第一时间得知今日讲学的内容。哪知道现在搞的人都不见了。要是不弄清楚原委,这帮人还真会憋出毛病来。一旦人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就很难再按下去了。
两个时辰后,老干部们手里拿着一份文书,上面记载着今天史学院里发生的一切。众人看后都震惊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史家撰史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在里面,以前还一直以为这帮人个个都是秉笔直书的忠义之士。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这春秋笔法里有这么多猫腻,这史料以后还能信吗?这小子还真是拆了史家的招牌啊。好在后面方诺给出了解决方法,也帮史家找出了出现问题的原因。还把史学院的使命给整了出来,否则还真收不了场。
“好小子,这次真的是把史家的皮都扒干净了。史家也是幸运,碰到了方诺,我看那什么‘史家三则’着实不错。要是以后史料都遵守这史家三则,那定然是真实可靠啊。否则史家还是和以前那尿性,那史书就没有可信的地方了。”程墨兴奋的说道,仿佛看到方诺扒了史家的皮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没那么简单,诺儿不是说了吗。只有不在王室的桎梏下,史家才能真正的做到公平公正。否则必然逃不开王室无形的压力,就算秉笔直书也定会有倾向性。这事还真就是我们岚山阁能办成。其余任何一国的史家都办不到。这小子看的真远,不但洞悉人性,还能抓住我们岚山阁是史家唯一能避开王权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一举把岚山阁史学院推向了史家魁首的位置。难为这孩子了。要是史学院以史家三守来编纂那个所谓的《神武大陆通史》那将是天下之福。千秋万代之功啊。难怪那几个史学院的老货舍不得回来。就像张师那样,都跑去自家学院编书留名千古去了。哎,何时才轮到我医学院啊。”一位医学院的老干部由衷的感叹道。
“咋又是编书啊?文学院编字典,史学院编通史?这孩子怎么走到哪编到哪?嘿嘿。我工学院可没书可编。工学院里敲敲打打的都是些大匠,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去我工学院的时候能玩出啥花来。”程墨笑呵呵的说道。
“编书怎么了?我们岚山阁本就是天下文宗之首,编书之事我岚山阁是当仁不让。别说文学院和史学院编书了,要是那小子有能耐,让六院全都有书可编那才是大好事。只是不知道诺儿将来去我算学院会讲些什么。”一位蓝袍的算学院老干部说道。
“老身可不管你算学院讲什么。老身只期盼诺儿能在我法学院把法家的内容说明白就行了。”那法学院的老妪一直对法家的思想是念念不忘。
回到院内的方诺,没见云夜和往常一样继续练剑,而是拿着剑站在院子里发呆。方诺感到莫名其妙,这可不像云夜的作风,便开口问道:“云兄,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不练剑了?”云夜听到方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一脸严肃的对方诺说道:“先生,你说仅凭夜这般如此的练下去?能否达到那枯枝败叶,皆可为剑。摘花捻草,也可伤人的第二层剑法境界?”
方诺一听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剑痴竟然还在想这个问题。这只不过是他脑子里那些电影小说里的桥段。被他拿出来糊弄云夜的,没想到这家伙却当真了。想想也是。他现在的剑法已经到了常人难及的地步,又和那所谓的第一层境界暗合,都属于人剑合一。云夜自然对那所谓莫须有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境界深信不疑。
见云夜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便对他说道:“其实我看到那本古籍时候觉得他上面说的挺有意思的,便记了下来,上次说给你听也只是以为你懂剑。但现在看来,你却深陷其中。先不说那不古籍出自何处,是何人所写,你要知道,你的剑法直到现在,都是靠你个人领悟和努力换来的。并不是靠一本所谓的古籍就能掩盖你在剑术上所付出的一切。万万不可妄自菲薄。更何况我对那古籍上这剑法的三层境界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如此高深的剑法境界先生竟然看不上?那在先生心中何种的剑法才入的了先生的法眼?”云夜听到方诺的回答很是吃惊?表情十分认真的求教方诺。
方诺故作深沉,长叹了一口气,悠悠答道:“其实,在我心中,剑法也分三层,你可想听?”“夜愿闻其详。”
“第一层境界,乃杀人之剑。仗剑杀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此境界乃杀伐主剑。和你的剑术高低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仗剑杀人都属于这个境界。你对这个境界应该比谁都清楚,因为你杀的人够多。在这个境界待久了,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一昧的最求更高更快的杀人方式。你曾经就是如此。否则你也活不到如今。”
方诺看着云夜,云夜听完方诺所言的第一层境界后,感同身受,他练剑的最初目的是因为喜欢剑术,后来是为了报仇。其实也是为了更快更高效的杀掉敌人。他来不及细想,便又忙问道:“那先生心中的第二层境界是什么?”
“第二层境界,乃救人之剑。以杀止杀,杀人不是目的,止杀才是归途。此境界乃慈悲主剑,只有在这层境界,你才算的上是剑真正的主人,而不是成为剑奴,被杀伐之道所困。你选择成为我的护道者,已经很接近这层境界了,你自己想想看,你有多久没杀过人了?你现在的心境和你当初在江湖厮杀时比如何啊?但护道者护的是只是我一人,第二层境界所要护住的是这天下所有受到的不公。”
云夜听后思索片刻,仿佛在感受数年前那江湖中腥风血雨的日子,和现在的心境相比,说他是声剑奴毫不为过。现在他选择用自己的剑守护方诺,虽然还做不到那大爱无疆的地步,但比起以前为杀人而杀人,已经是脱胎换骨了。不由的云夜便在心中认可了方诺的这个说法。再问道:“那三层是怎样的境界?”
“第三层境界,乃天下无剑。剑乃凶器,无论因何而杀人。都改变不了他是凶器的本性。这个世上不论多么高深的剑法,不论多么优秀的剑技。都还只是停留在术的层面。当这个天下出现不公的时候还需要靠武力才能得到解决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世道本身就是错的。当这个天下的百姓,什么时候能不惧强权,以道理便能战胜不公的时候,才算的上是剑法大成。因为当剑法到达这层境界的时候,天下已经不需要剑了。”说到此处,方诺也是有感而发,当今天下,何处没有剑?有剑就有杀戮,有剑天下就不得太平。哪怕是他脑海中的地球,也已然没有做到天下无剑。这个境界不是某个人的境界,乃是全天下所有人共有的境界,当天下人都认识到这个世界不需要剑了,才能做到。何其难也。
云夜听后久久不语,方诺先前古籍上的三层境界和现在方诺自己所悟的三层境界截然不同。云夜是剑中翘楚,自然也听明白了。古籍上的三层虽然看着厉害,其实还都只是停留在术的层面,字里行间无非也就是在告诉你如何杀人,如何更快更强的去杀人。依然逃不过一个杀字。但方诺所言的三层境界,已经超出的术的范畴。近乎于道。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当剑不再是剑,当天下不再需要剑,才是剑法的最高境界。夜受教了,原来夜一直在执着于术。幸得先生指点,才让夜明白,原来剑也可以不杀人。是夜太过执着那本古籍上所言。险些误入歧途。”云夜这时才打开心结,不再去执迷古籍上说的那三层境界。其实云夜当初现在成为方诺的护道者,报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当时也心有所感,感觉到常年的厮杀已经让他的内心疲惫不堪。他本能的想要与那整日和厮杀为伴的日子彻底分割开来。要不是为了报仇,云夜也非嗜杀之人。只能说十年的复仇之路,让杀伐之道主宰着他。当大仇得报后,满天乌云散。云夜便没有了自己的方向。机缘巧合的遇到了方诺。又从报仇之路走上了报恩之路,但其心境却是完全的变了。变的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写意。和方诺相处的日子里,他虽然也天天练剑,却再也不是为了去杀人而练剑,慢慢的回归到了因爱剑而练剑,仿佛回到了自己童年时期那单纯与剑相伴的时光。做方诺的护道者,云夜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