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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九看了一眼玉美人一样的李愿，低头摸了一下折着银光的刀沉声道，“师兄，让我来尝试一下吧。”
蛊虫的事川九解决不了，但要说开刀动骨，川九觉得哪怕让师叔们过来也差不多。
想到这，川九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相信自己可以的，李公子是人，唤生也是人，她能在唤生身上做的，在李愿身上也一定可以！
川九给自己催眠，看了一眼跟平时练习的傀儡一样安静的李愿，静下心来。左手附上李愿的头颅，葱白的长指来回丈量着，感受手下的尺寸，寻找下刀的位置。
要说人头骨最脆弱的地方，那必定是天灵盖，哪怕后天长闭合了，依旧是最适合开颅的地方。
更巧合的是，那一只母蛊藏身之处，就在天灵盖和额间。
川九一边想着人脑子里的构造，一边快狠准地划开确定他的皮肉，骨头。
已经半玉化的李愿其实比川九以往练习的傀儡要好下手得多，干净的皮肉、没有喷涌而出的血液，如果不是这是如玉骨的老家，情况会好办好多。
让川九和周川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尽管川九下刀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人体中经脉错综复杂，不知是碰到了那一道，惊动了那只如玉骨。
川九盯着那微小的动静，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行，绝对不能让如玉骨跑进去。
川九拿过千万次刀子的手比脑子快，看到如玉骨动的那一刻，便换成了镊子，追着如玉骨夹住其尾巴。
“唤生，替我把它割开。”紧张得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周川还有些愣神，便看见唤生拿着川九刚刚递出去的刀子，同她一起将包裹着如玉骨的骨肉拨开。
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周川却是感觉过了很久，他看见这个小傀儡拿着刀子，用和他小师妹一模一样的手法，干净利落地协助她把如玉骨拿出来。
“叮当”白胖胖的虫子掉落在玉盘上，清脆得如玉璧相碰。
“师兄，可以放幼虫出来了。”周川从一个傀儡手法都那么漂亮的惊叹中回神，下意识接手剩下的工作。
母蛊和幼虫都被清除出来了，但后续还有得调养。
“李公子，你的骨肉都被玉化了，要想恢复到正常人那样怕是不可能了。要想站起来的话，我还得给你再调养一段时间。”
历经一番伤筋动骨，醒来的李愿苍白得像冰蝶，只有那双静如深潭的眸子，让人不敢触碰。“愿的命都是九姑娘和您救的，您愿意为我调养，实在求之不得的事。”
取出了如玉骨，李愿脸上倒是多了一点红色，看着比以前更加艳丽了。周川挪开眼定了定心神，“李公子能配合就好，只是给你下的如玉蛊如今取了出来，对方恐怕会有所察觉。”
周川眉间微蹙，当时救人要紧，未来得及去考虑，等救了人才发现对方的身份。不想沾染世俗，也担心即将经世的师妹会卷入纷争，周川现在觉得李愿就是个烫手山芋。
“周神医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一定不会牵连到二位。”李愿拖着残破的身子，半咳半喘地保证道。
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周川想了想颔首，“既如此，李公子就先安心待在这里吧。”
周川接租了川九租的那座院子，在李愿稍好一点的时候，就让川九带着唤生走了，自己留下来照顾李愿，顺便给川九抹掉痕迹。
丝毫不知道自己师兄为她操碎了心的川九，宛若脱了缰的野马，欢天喜地的拉着唤生在集市中扫货。
“唤生，这个这个也要买，那个也好好吃，哇，这个人捏得好像哦！”右手拎着糖葫芦，左手拿着酥肉的川九，脚黏在了面人摊子前。
怀里堆得快要捧不住的唤生，瞧见她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上面，不甚娴熟地皱了一下脸。“不像，主人，像。”
跟刻量过一样间距的声调，吸引了摊主的目光，不过转瞬就被川九吸引了。
娇贵，有钱，一看就是只大肥羊。
摊主笑眯了眼，“这位小姐要什么？要不要捏个面人？像您这样好看的人，小老儿还是第一次见，要是做成面人一定好看。”
“做成面人？”川九歪了歪头，看着摊子上的面人眨了眨眼。“可是你做的面人不能吃啊，而且还那么难看。”
天真无邪的话从一位好看的姑娘嘴里说出，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注意，摊主脸色顿时失去了祥和，狰狞了一下假笑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要是不想买离开就算了，你这样是在砸我摊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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