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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宅门从外敲响了。
唐杳习惯起早,听见声音很快醒了。待她起榻洗漱,从西厢房里走出来,院落之外的那声动静却不知何时停歇了。
武应提着食盒从院子经过,一见她就热情招呼:“小娘子起得真早,昨夜睡得可好?”
“挺好的。”唐杳不打算跟他解释昨夜睡不踏实,一宿心烦意乱得很,“今早好似有客到访?”
“这地儿环境不错,就是墙薄,院子太小,是不是吵着您了?”武应打哈哈,“郎君身体抱恙,早就发话闭门谢客。可总也有人不信邪,不撞南墙心不死。”
这样身份的人,去哪不是万千追捧?唐杳表示理解:“世孙殿下昨夜归来之后头疾可见好转?”
说起这事武应的表情就亮了:“托您的福,郎君昨夜情绪稳定、睡得也是难得踏实,魏老吩咐今日务必要带您到正房呢。”
唐杳心觉莫名,只当武应是在与她客套,否则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就停在武臻住的正房前。
武臻也起得早,魏东江刚给他做过检查。唐杳越过矮屏,能见他坐在榻边,一手将宽松的上襟归拢,便是清瘦,薄衫下的腹肌依旧若隐若现。
在他抬眸之前,唐杳率先避开那道视线的相互碰撞。
“一起用膳。”武应手里的食盒正是为他准备的,唐杳的早膳也在其中。
唐杳本不急于治病,闻言便也从善如流。可她落座以后,才发现武应及魏东江相继退出房门外,把她与武臻留在屋里。
“不必拘礼。”武臻面色未改,将温热正好的一碗粥递到她的案面上。
食格内统共只有两碗粥,外加几碟配菜,清淡如斯,实在出乎唐杳意料。像他这般体格的五郎,过去只有条件不足,否则绝对无肉不欢。可这人吃的不仅素,看来胃口也不怎么样。
见她迟迟未动筷,武臻问:“可是不合胃口?”
唐杳反问:“听说习武之人体能消耗十分厉害,可我见殿下吃得不多,莫非是胃口不开?”
“倒也不是。”武臻慢吞吞地拨动热粥:“只是近日身况不佳,一头疼就腹绞恶心,严重时呕吐反酸,以至于我对口腹之欲也渐淡了。”
那可真是太惨了。
明明有钱有势,要啥有啥,什么山珍海味不能垂手可得?偏偏一病遭殃,连食欲都衰减没了。念在他这么惨的份上,唐杳勉强看他顺眼了几分:“食为人之根本,正因久病体衰,才更应该吃多点。”
也是看在这张脸与五郎肖似的份上,唐杳很不忍心地往他碗里夹了几根菜。
可武臻不仅没胃口,他长这般牛高马大,就连强势过人的祖父都不敢逼他吃饭,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个见面不过两日的陌生女子夹来的菜?
然而就在武臻这么想的时候,手里的筷子却先一步动起来,并直接将菜夹入口中,几乎没有迟疑地咽进腹里。
武臻尚未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唐杳却已经夹菜咽粥,不慌不忙地应付完这顿早饭。
放下碗筷的同时,唐杳顺势往他碗里扫一眼。明明长得这么像,怎么这人吃饭又挑又墨迹,跟五郎真是完全不一样。
武臻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被人嫌弃,就因为少扒两口饭?
两人先后用完早膳,待下人把食盒收走,唐杳心觉该来的总是要来,主动开口:“世孙殿下,劳您递手。”
武臻没有拒绝,将手递上的同时目光停留在她搭脉的指尖上。
唐杳望闻问切的功夫不算上乘,请脉之时相当谨慎:“三部脉象并不调和,殿下素日可是胸膈烦闷,气厥多怒?”
“确是如此。”
武臻一犯头疾就会脾气焦躁,这点魏东江和武应都曾提过。唐杳寻思又问:“其他大夫可曾断过阳厥症?”
“小娘子过于含蓄了,”武臻牵起唇角,勾勒一道讽刺的弧度,“其他大夫谓我失心疯。”
那还真是不含蓄的说法,唐杳总不能一上来就说人脑子有病:“这个说法或有不当。”
武臻问:“那依你之见?”
唐杳学艺不精,不敢乱放厥词:“七情不平,则气厥而狂,但狂症并非失心疯。他人胆敢断言,必有其自身依据。我与殿下接触不深,但观殿下言行正常、思绪清晰,则不能如此断言。”
这话圆得滴水不漏,武臻缄默不语。
“……你可知我这几年深居简出避人不见,所为何因?”
唐杳忆起武应简单提及过:“听闻世孙沾染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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