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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齐看见这身袄就目不转晴起来
“祖母,这个是给我的吗?”
老太太坐在凳上看着他穿起来,小琳和映蓉也帮他穿上;思齐看了眼小琳…觉得有些眼熟,不由问了句:“妹妹如今也到老太太屋里伺候了吗?”小琳不敢看他,只是沉稳点点头。映蓉看了眼小琳,又笑对着他说:“快穿上,给老太太看看。”
思齐穿上,长长的皮袄让他觉得很新奇;还转了个圈。老太太看着他…这么多孙儿,只有思齐最像他了。时不时能在思齐身上看到老王爷的影子。
思齐今日很高兴,穿着这身皮子就想出去显摆,映蓉跟着他退了出去,嘴里喊着:“公子公子慢一点慢一点!”
老太太又看向那八哥
八哥正跺着脚,嘴里啊啊,啊啊,叫几声;只见老太太伸手解开链子,铃铛不解问:“老太太怎么要放开这鹦鹉?”老太太不语,看了眼旁边的小琳跟可慧,如今屋里就她们几个丫头。冬梅腊月在饭桌那儿布菜。
“这鹦鹉太吵了,放了吧。”老太太这么说着就解开锁链。那鹦鹉起先还没离去,看见老太太点点头,抓起它一甩手。
鹦鹉措不及防还没展翅飞,到快摔落地面时,又疯狂摆动翅膀几下时,这时候仿佛鹦鹉这才彻底意识自己重获自由了。于是赶紧扑着翅膀离去了。
小琳看着那只飞走的鹦鹉,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她又看着老太太平静又没有波澜的脸庞,似乎能感受到老太太情绪其实是低落,还带着难过的。
就听见小琳壮着胆子道:“老太太,这鹦鹉从前是小贝姐姐养大的吧?”
老太太闻言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听月儿姐姐说过,老太太屋里的鹦鹉一开始送进来时候不吃不喝,小贝姐姐就骂它,直到这鹦鹉满嘴脏话,小贝姐姐就打它,直至把它打乖了,才好好学舌。”
老太太叹息口气
铃铛就问:“老太太是想小贝姐姐了吧?”老太太不置可否…半日才问道:“小贝,她,葬哪了?”
这是在小贝走后,老太太第一次主动揭开伤疤问起;前一阵子病了,老太太也闭口不提小贝的事儿,铃铛跟樊妈妈也不敢再提,害怕她伤心,如今老太太能主动问起,说明她已然在放下小贝的事了。
铃铛回道:“在三鼎寺后面,邹大请人诵经了,还立了长生牌位供奉在寺庙里面。”
老太太听着一字一句,眼里落下泪来;自己拿起手帕擦拭眼泪来。可慧无言,她见自己都没插上话只觉有些空,她是想出头的,但小贝的事儿她又的确不清楚就有些抓马。
等到用早饭
小琳跟可慧都是候在一旁伺候的
老太太用得不多,不过吃了几口,有些菜都没有上筷,用布擦了擦嘴,又漱了口。就说着:“你们吃吧!”
小琳有些疑惑,在老太太这儿,丫头还能上桌吃饭么?只见冬梅拉她上来,铃铛分了筷子,几人就吃起来了。她始终把头低的矮矮的生怕出头的样。
小琳吃着这正经的饭菜,把饭嚼到嘴里时是真的香啊!从前听说府里不同主子都分不一样的米,耕种的稻田也截然不同。二奶奶的她从前没怎么吃过,即使是那,她都觉得已经是很好了,如今吃到老太太的米,竟想不到如此的香,比二奶奶的米更好,她珍惜的端着小心嚼咬品味着,还把在遗漏碗外面的几颗米粒都捏到嘴里…不放过。
就这么一举动老太太尽收眼底心里想着:“不浪费,好啊”。
樊妈妈进来,先给老太太请个安
“都进来了!”
屋里众人一时尊敬喊了:“樊妈妈”
铃铛问:“樊妈妈用饭了吗?”
樊妈妈点点头:“不用忙用了饭进来的。”
“老太太且把她们交给我,我教教她们规矩,领她们去看看咱们院里。”
老太太默认点头,示意她去;
把人领到外面,走了几步,樊妈妈的腰就承受不住,找了凳坐下,可慧见状,忙上去扶她;
樊妈妈摇摇头,不用招呼我,还能走,又不是走不动路。开口道:“府里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来和你们说说老太太家里的情况”。
老太太姓骆,字语棠在家里行四,上面一个姐姐,两个哥哥。
如今这沅珠姑娘就是这第二个哥哥的孙女。如今骆侯府长房掌家,二房只有沅珠姑娘一个人了,二房主母老太太常年病弱,长房独大,二老太太就把沅珠姑娘送来托老太太养着。
三姨老太太嫁得远,嫁到关内,也好多年没有见了。常来往的姨老太太是老太太堂妹嫁到常山伯爷府田家。
说完一些,樊妈妈咳嗽几声
可慧很识趣的去拍拍后背
樊妈妈顺畅过来看向她,平静说,你们俩都坐下吧;
“可慧你家是三房谁家?”
可慧乖巧的应答:“是三太太身边的席婆子的侄女。”
樊妈妈闻言似乎在思考,哪个席婆子,她印象中好像没有三房这个姓席的婆子。算了思考不来也罢,管是谁家的,只要中用就行。
她又接着说:“按照老太太的打赏,通常是放在床头柜前的小匣子里,常年收了外头安婆子送来的银子都会放那里,那里有称,有削银刀。像是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这些媳妇底下人来送礼的话,赏银一般是三百钱,四百钱。若是遇到外头庄头来送年节,时节的新鲜菜式来,一般是一两银子,他们路远来,辛苦。再像是映蓉,月儿,沈姑娘身边的沛儿,四奶奶身边的木棉,珠姑娘的知书,四爷的来福,二爷春庭这些贴身的打赏依然是一两银子。她们是主子身边得力的人。只要他们来送东西,指定是有份量的东西。”
樊妈妈带着她们走,可慧又问:“像是大夫这些,外头姨奶奶这些来的传送东西,通传时候又该赏多少?”
樊妈妈闻言笑道:“这些可赏可不赏,因为她们的东西送到院门前就去了,若老太太问起说赏,那再使个一二百钱就是了。若什么都赏,那就是有多少金山银山也搬不够啊!小琳怎么不说话了?”话锋一转,话问到小琳那儿。
这丫头正盘算着一共赏出去有多少钱呢;啊?樊妈妈。她回过神来应了声。
可慧笑话她道:“好好听讲才是。”
“嗯”小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