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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秦郁白。”她有些迟疑。
房间门是开了，但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昭示着开门人的火气。一个暴躁的背影，和一张阴沉的脸，以及明显带着戾气的话:“有事儿？”
和月站在门口，抿唇，眨了眨眼，如果没猜错，这是……起床气？
但已经七点，她应该也不算太早吵醒他。何况昨晚陶姨说，如果有事，可以找秦郁白帮忙。她才来这家里一天，比起陶姨和秦爷爷，秦郁白算是她唯一熟悉些的人。也因为昨天他的那句问话，和月对他还算有好感，所以想了想，便来叩响他房门。
没想到会是这样局面。
和月顿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看见房间里，秦郁白撑着额头，歪倒在沙发上，眼睛还闭着，眉头压低，气压也低。
“对不起，你先睡吧。”她愣愣说了句，将房门带上，转身离开。
秦郁白这天大的起床气，家里向来没人惹他，他脑子还不怎么清醒，虽说问了句有事儿，但全然没听人家回复，一脑门子都是困倦以及被吵醒的烦躁。人是什么时候走的，门什么时候关的，他全没印象。
直到回笼觉睡醒，上午九点多。
秦郁白坐起身，缓缓回神，早上好像有人找他。陶姨和老爷子都知道他脾气，好像是那小丫头。她说什么来着？他捏着眉心，慢慢回忆，只记得她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出来前就知道秦老爷子把她房间安排在对面，秦郁白打开门，看见对面的房间门关着。
在房间？还是下楼了？
楼下好像很安静，没什么动静。秦郁白抬手，敲门。
没人应。
生气了吗？他一面敲门，一面回忆自己当时到底有多臭脸。估计挺吓人。
正想着，听见身后传来一句:“……秦郁白。”
秦郁白转身，看见和月刚从楼梯上来，她眼神转了转，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话是秦郁白想问她的，早上有什么事吗？他说出来，补充了一句:“我有点起床气，没吓着你吧。”
“没。”和月摇头，倒也不算吓着，只是和月情绪敏感，多少有点心里刺棱了下。也就一下。
现在更没什么了，因为秦郁白在跟她解释。
“早上我热水器坏了，想问问你来着，不过现在已经后面去找了陶姨，陶姨说会打电话让人来看看。”
“好。”
两个人在走廊上站着，沉默了好几秒。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照出光影。
和月问:“陶姨热着饭，你下去吃吧。”
“嗯。”他应了声，没立刻走。
继续沉默。
和月咬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过身:“那……我先下去了。”
秦郁白点头，“嗯。”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正碰上陶姨浇花进来，还拎着喷壶:“郁白醒啦，快吃饭吧，还热着呢。”
和月看见陶姨，终于想起自己刚才上楼是要去帮陶姨拿个东西，结果遇上秦郁白，全忘了。
“我再去拿一趟。”她正要走，被陶姨拉住。
“我去吧，你坐着。”陶姨放下喷壶，往楼上去。
和月看着她背影，退回客厅的沙发上，双腿并拢坐下，不知道做点什么，只好把注意力放在院子里那些花上。她还挺喜欢养花的，侍弄花草，人也能静心。
餐厅就在客厅旁边，秦郁白将和月的行动尽收眼底。秦家都是地道京城人，早餐一向也就那几样，豆腐脑、油条之类，秦郁白拿了根油条，还热着。
小姑娘心思还是敏感。也是，毕竟不是自己家，也不熟悉，甚至可以算个陌生人，忽然和陌生人住一个屋檐下，确实短时间内难以融入。
他咬一口油条，咽下，叫她:“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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