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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扎纸人」真相的背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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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怎么办!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死多少人,我只要她留在我身边!所以,你给我滚开,离她远一点我求求你了”苏父的话渐渐哽咽,暴怒的语气渐渐变成乞求,看着这个和我父亲一般年纪的男人,我尝试着回想,如果有一天我意外离开了,我的父亲是否也会像他一样。

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我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有悲伤这种感情。

苏父举起棍子,向我挥了过来,他的年龄最多不超过五十,不过因为苏梦的离世,头发花白了大片,可身体依旧硬朗,用力的挥着棍子。

我赤手空拳,完全不占优势,只能依靠灵巧的身形,侧身闪了过去。

“放弃吧,不要再增添苏梦姑娘的罪恶,现在的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内心却依旧很痛苦。”

“胡说,梦儿很乖,她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只要你不出现,她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所以她不该消失,该消失的是你,”苏父连续的挥动棍子,我不敢分神,每次都是刚刚躲过。

连续对了几招,我就发现了苏父的破绽,原来他根本就没想伤我,所以每次挥起棍子,力量虽大,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收住,只是在吓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

当棍子再次挥起的时候,我没有闪躲,而是用额头挡了过去。

不得不说,还真是疼得厉害,可我还是忍住痛楚,鲜血漫入了我的眼睛,“大叔,放手吧!”

“你?为什么不躲?”见到我受伤,苏父大吃一惊,这也让我的感觉更加明确,他真的没想伤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苏梦姑娘本性善良,却因为这不自觉的过失伤了这么多人,她的内心也必定不好过,强留她在身边,只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那么这些人的家人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想必不会比你少,所以放手吧。”

苏父放下棍子,身体却在颤抖,“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道理吗?可是我不舍得,我真的不舍得”

“爹”身后传来一个女孩抽泣的声音,苏梦的眼角流出泪水,泪水却并未流下,而是渗进皮肤里,或者说是渗进纸中,“爹,对不起,女儿不孝。”

“别这么说,”苏父上前两步,将苏梦紧紧的抱在怀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大不了爹杀了这什么招魂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爹,女儿不想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死了,所以求求你不要伤害归零大哥,你就让他带我走吧,求求你了,”苏梦越哭,渗入皮肤的眼泪就越多,一张脸皱的厉害,已没了初见的柔美,可此时看来却更加的真实。

“不行,不行!不行啊,你走了,让我怎么活啊”苏父也哭了出来,见他们这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带她走,或许

“爹,对不起,我始终是死了,我不能因为留下来就伤害更多的人,那些都是街坊邻居,看着他们因我而死,我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苏父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哭声憔悴,他真的是无法接受失去,可是这个世上,又有谁不曾失去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当是所有的失去中最令人痛彻心扉的。

苏父最终妥协,苏梦看了我一眼,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么真实可爱的姑娘居然是个纸人,“归零大哥,我可不可以最后抱一次我的父亲。”

我点点头。

苏梦的房间干燥,没有火源,这是因为水或者火都会伤害到她,可她却是用自己最怕的火在伤害别人,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曾经寒冷的纸人,终于在父亲的怀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因为没有黑檀木盒的原因,我无法封印苏梦,更何况她的体积有些大了,倒不是说她胖,而是我的盒子太小,所以还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最终,我打算等回了家之后,问一下父亲。

“归零大哥,谢谢你,”离开了镇子,坐上了马车,她又重新变回了那副娇柔的模样。

“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啊,如果你不是晚上会出门纵火,其实也可以把你留在父亲身边的。”

“其实我也想问,如果我的父亲换个工作的话,会不会”

“不会,因为事情的起因并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工作,而是因为死因,你是被冻死的,所以不管如何改变,这个前提总不会变,你依然会而且你之所以能够附着在扎纸人上,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父亲的工作,如果他真的不以此为生,恐怕你也无法附身。”

“哦,那好吧。”苏梦的眼里多了一份担忧,“归零大哥,每年的初一,十五,你可不可以去帮我看看他老人家,不要让他这么寂寞。”

“嗯,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看他的,只希望到时候,他不要把我赶出去才好。”

“哈哈,或许会哦,”苏梦笑的很开心,那一抹微笑是如此的动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或许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吧,所以我们走的很慢,这一路上聊了很多很多,多到可以融进我所有平凡的回忆。

苏梦是第一次来酆都,当她感觉到这的阴诡气息,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精神好了很多,或许这里的气息对于她这种存在来说反而有益。

路过青楼的时候,那些衣不蔽体,花枝招展的女人对我谄媚时,她吓得躲进了我的怀里,或许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情吧。

到了杂货铺,刚想敲门,却发现杂货铺的门开着,这不是父亲的作风,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画面却像是烧红的烙铁印在了我的脑海。

父亲只剩下一个头颅,七孔流血的被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他双目圆睁,颈部渗出的血迹从架子上不断的流下,在地面变得粘稠,另一边,那个封印着“第六天魔王”的箱子被打开,里面蔓延着一股黑气,什么都没有。

我浑身无力,跪在地上,想着早晨父亲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万事小心。”

声嘶力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