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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眼而过，他便同样的挥动砍刀，斩在我的大腿，只是腿和手臂还是不一样，要粗上很多，他的第一刀只是砍了一半，之后补了一刀才拿起我的腿，炫耀着，说着什么，我早已痛的说不出话，只将这三人的面孔记在心上，如果死后化为厉鬼，绝不会放过他们。
到了第四人，我双眼已经模糊一片，更加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是他也做着同样疯狂的事情，拿着砍刀一下下的砍在我的另一条腿，痛感传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仍旧是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鼻尖依然满是酒的醇香，感觉我的整个身体都沉浸在水中，四肢毫无感觉。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黑暗中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同一时间，也再次出现了火光，同样的四个火把，同样的四张恶鬼面孔，他们将火把挂在墙上，低迷的声音，“时间差不多了，这酒应该能喝了吧！”
“嗯，应该可以了。”
此时的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四人再次走向我，我吓的想要大叫，却发现我已经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依然只能呜呜呜的乞求，乞求他们离我远点。
左臂纹身的男人拿起火把，走到了我的面前，这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死去，我的心脏依然在跳动，不过此时的我没了双手双脚，被他们沉浸在一个巨大的酒缸中，只有头露在外面，整个身子都被浸泡在酒水里，四肢的切口和酒水相噬，那种疼痛感再次来袭，如万蚁蚀骨，千虫钻心，而他们则闻着酒香，拿起舀子，舀了酒缸的一勺甘酿，喝了下去。
“当真好酒，好啊，没想到用女子体香配制的酒竟然能美到这个境界，”连喝几口之后，浓眉的男人看着阴影中，“咦，段兄，你怎么不喝？”
“几位先请，我酒量不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人谦虚了一句，依旧没有喝酒。
而眼前的三人则又喝了几口，之后便感觉一阵燥热，同时捂住胸口，身体冒出白烟，周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遍体通红，然后倒在了地上。
而那阴影中的人在他们死后才走了出来，“玉娇，不用担心，我这就让他们去陪你，嘿嘿。”
一只巨大的手按在我的额头，将我的头也深深埋在酒水里，本就生不如死的我，此刻又再承受着窒息的痛苦，看着鲜红的酒液，我慢慢闭紧了眼睛。
“啊！”
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用手摸着我的脸，我的舌头，我的腿，看它们都在，一身冷汗，劫后余生。
“你醒了？”莫晓玲听见声音，走了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深深的呼了口气，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现在我还能感觉的到身上的痛处，“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都没回答我呢，还想我先回答你啊，”莫晓玲皱了下眉头，“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病人，是我哥在寻街的时候，发现你被两个黑衣人打昏，他冲上去救了你，就把你带来我这了。”
“那打伤我的人呢？抓到了吗？”
“没有，当时只有我哥一个人，他救了你之后，不放心，就先把你送来了，至于那两个人则没有抓到。”
“哦，这样”现在清醒了一点，我才发现，除了额头有些疼，身上的其他部位确实没有受伤。
窗外的雨依旧没停，莫大发这时走了进来，“归零师傅，没事吧，刚才可吓坏我了，那两个小贼，别让我抓到他们，否则扒了他们一身皮。”
看到莫大发也就放心了，“多谢莫公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没什么，归零师傅还不是常常帮我，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莫大发这时想起了什么，从一旁拿出一块布，里面包着酒坛的碎片，“归零师傅，这个酒坛你是在哪找到的。”
“这是我在桥下捡的，当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别人。”
“桥下？”
我点点头，“对，具体的起因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酒香，的确是有一股浓厚的酒香，之后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当时还有两个人，他们也在桥下，同样记不清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们走了之后，我把这酒坛包起来，想让莫姑娘看看，可刚回到路上，就遇到了两个人，他们拿棍打昏了我。”
“我今天也在街上寻着酒香，原来就是这瓶子发出来的。”
莫晓玲从莫大发手上拿起一块酒坛碎片，“这酒坛和之前的一样，都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你确定里面有酒？”
“确定，而且这酒是一种淡红色，醇香扑鼻，”我努力的回忆着，“莫公子，你知道人彘吗？”
“人彘？哪个彘。”
“就是古代的一种刑罚，”我回忆着醒之前的幻觉，冷汗直流，可那幻觉实在是太过真实，“人彘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进猪圈豢养，更残忍的还要割去鼻子，剃光身上的毛发。最出名的是汉朝的吕太后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还安排了专人照顾，然后丢弃在茅厕中任其痛苦死去，割掉耳朵，甚至把脸划花，实在是一种让受刑者生不如死的刑罚。”
“这好像听说过，怎么，这次的事情和这件事有关？”
“我醒来之前产生了一股幻觉，我梦到我被人这般对待，然后他们把我剩下的的身体放在了酒缸之中，伤口的血混着酒就成了我看到的那种淡红色，这酒离开酒缸之后，必须紧密存放，不然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会挥发，喝了酒的人不出一晌，就会死去，死相就是我们之前见过那样。”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幻觉？”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幻觉里，我是一个女人，名字叫程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