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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王国富也感染了腐骨虫,他表情狰狞可怖,身体像是个得了麻风的病人,不断的抽搐,开始见到他的时候,见他脸色苍白,当时还以为是担心王世妍的病情,没想到他自己也中招了。
莫晓玲见状,连忙从腰间拿出银针,只是这一次不像栓子那样,只封住五针,因为王国富体内的腐骨虫实在是太多,那疯狂的流窜在他身前背后的细长虫子,似是一点点在蚕食他的生命。
“莫姑娘,如果用银针沾上这血朱砂再行针石,效果会不会好一些,”我问道。
“对,是个办法,”只见莫晓玲以极快的手法在银针上点下朱砂,然后将银针扎在王国富周身,只要是腐骨虫游过的穴道,都扎下一针,出针,点砂,行针,换针,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多久,王国富已然变成了一个刺猬。
而他体内的腐骨虫也随着行针之后,渐渐融化,王国富此时叫的异常惨烈,最后仰天大叫一声,一大口脓水从他的口中喷出,我看了过去,这脓水和之前被血朱砂融化的腐骨虫如出一辙。
之后,王国富就昏了过去,莫晓玲仔细的检查他的身体,确认没有腐骨虫,才将银针全部取了下来,然后看向一边的管事,“这段时间,和你家小姐接触的人多吗?”
管事明显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只有老爷和夫人,几天前,说小姐得了怪病,老爷要求找来全城最好的郎中前来治病,基本上除了莫姑娘之外的所有郎中都找了,可他们只说是小病,无大碍,老爷就没上心,直到昨天,老爷把小姐房里的丫鬟全部叫了出去,只留下夫人照顾,昨天夫人回房休息之后,就只留下老爷一人。”
“哥,你把王老板送回房,管事,麻烦你带我去见夫人。”
“好,莫姑娘跟我来,”管事此时也不敢怠慢,慢一步都可能出人命。
我们跟着管事去见王夫人,只是有件事略感奇怪,问道,“你们找了全城的郎中,可为什么不找莫姑娘呢?”
“因为我前些天出门采药去了,今天上午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睡觉就被你们找来了,”莫晓玲虽然略显疲惫,却毫无怨言。
“正是,夫人的卧房就在前面了,”管事上前敲了两下门,“夫人,夫人在吗,莫家姑娘来了。”
屋内毫无声响,或者说安静的有些诡异。
“归零,把门撞开,”莫晓玲朝着我喊道。
想到大事不好,我也就没再迟疑,后退两步便朝着房门撞了过去。
门闩的并不牢靠,我一撞之下,门便猛地打开,而门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莫晓玲跟着我走了进去,一个身穿白色纱衣,面容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莫晓玲感到奇怪,便将手压在她的手腕,“脉象很平稳,没什么问题”
“不对,”我连忙推开莫晓玲,因为在王夫人那白色的纱衣下,我看到一股莫名所以的蠕动,不似栓子或者莫老爷那样只是细小的蠕动,王夫人的身体之下,是一团,大小类似蟒蛇般的起伏。
顾不得男女之别,我解开王夫人的纱衣,只见在她的胸口,一条大小似蛇一般的长虫盘踞在她的胸前不过蛇行缓慢,不像王国富那般到处游蹿。
莫晓玲知道大事不好,因为此时王夫人的眼里已经渗出血丝,她迅速的拿出银针,在王夫人胸前点下,似是扎在了长虫上,它开始在不断的挣扎,王夫人的身体随之剧烈的起伏,看样子,几乎扯断了王夫人的五脏六腑,莫晓玲知道一只银针根本不够,于是又拿出几根,针如雨下,将这条长虫紧紧的定住,即使沾了血朱砂,它也没有如之前那般融化。
“这虫子和之前的似乎不一样,”之前的顶多是细长,但王夫人体内的这只虫子却异常的粗大。
“嗯,我在想,这只虫子会不会就是母虫,”莫晓玲暂时也不知道拿这只虫子怎么办,只好先把王夫人的衣服盖上。
“母虫?什么意思?”
“就和蜜蜂,蚂蚁一样,在这些昆虫中,都会有一只负责孕育和指挥的蜂王蚁后,而这腐骨虫也该也是一样,所以我想,这只母虫恐怕才是一切子虫的初源,如果能想办法消灭它,说不定所有的子虫将会消失,或者断绝也有可能。”
“那你快做啊!”
“难!”莫晓玲轻轻说了句,“你也看到了,用了沾上血朱砂的银针,也完全不能抹杀这腐骨母虫,而且万一这母虫和王夫人的命格绑在一起,那么当我杀死母虫的时候,王夫人或许也会死,所以这件事情,难!太难!”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莫晓玲的话说的有道理,总不可能为了救一个人而害死另一个吧。
“先去看看王老板,然后回去给栓子拔针,时间差不多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王老板房里,莫大发和梦儿正在给他清理,莫晓玲来到之后,用针在他的晴明穴扎了一下,他便马上醒了过来,口中呢喃着,“世妍世妍”
“世妍已经不在了,”莫晓玲没有顾忌他的处境,直接说出了真相。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可以救她的吗?你在骗我对不对,莫姑娘,整个酆都就数你的医术最高,你一定能救活我的女儿的,”王国富从床上起来,现在身体很虚弱,脚步没站稳,直接倒了下来。
莫晓玲平时对待病人或者他们的家属都很温柔,此刻的表情却有些不近人情,“可就算我医术再高,也始终救不活一个死人,你们为人父母,既然知道她得了病,为什么要隐瞒病情,就算我不在,酆都郎中不行,省里总归有厉害的医者,想要稳住她的病情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这”王国富有些犹豫,莫晓玲的话显然戳中了他的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