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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今寻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出发之前教主跟他说，要是商见川的回答对了，之后无论商见川问什么，他都要按实回答。
当时他还问：“要是商见川问我们教内的布防呢？”
教主忽地笑了一下，笃定道：“答得上来的商见川，不会有心思问你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
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然而当时教主的表情……他说不上来，莫名有种要逃的冲动。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教主笑过，但还是第一次觉得黏糊到让人头皮发麻。
一定是错觉。
于是他又问：“要是商见川答不对呢？”
“走人。东西留在那儿，他们要就要，不要就算，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教主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没了，看上去冷淡又薄情。
这才是他熟悉的教主。
当时他就放心了。
出于对教主的信任，他带上人和东西就来了，并觉得商见川一定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教里懂最多的九前都没听说过木川这个画师的名号，《朝夕》这般名字奇异的画更是没有听说过，还要让人答上作画的地点，那就更不可能了——海边别墅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但是……
商见川竟然答上来了。
也确实问了他问题，而且没一个问题是关于神教的。
游今寻再一次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僵硬，有点发麻。
上一次有这般感觉，是在前不久看到教主莫名的笑的时候。
商见川见人僵着不回答，更着急了：“可是半枫有什么不好？”
半枫……
游今寻脑子又懵了一下，但这次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余毒未清，身体虚弱。”
“严重吗？鬼医在你们神教，他治得好吗？”
“还好。帮教主医治的是九前，这毒不常见，需要时间。”游今寻虽然脑袋发木，但依然知道说话要有保留，还懂得抓重点，“没有性命之忧。九前是鬼医的徒弟，医术不比万草堂五毒的掌事长老差。”
商见川蹙眉，小声嘀咕：“不应该，都中了毒，那我们中的应该是同一种，我很早就醒了，半枫后遗症怎么这么严重？”
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他去孤影山两个师父一定会跟着，到时候可以让二师父看看，顺便问二师父，半枫的腿还能不能治。
对了，游今寻还没说半枫的腿怎么样了。
难道是来这里以后，恶化了，半枫就让游今寻对他隐瞒？
他神色一厉，把游今寻看得更摸不着头脑。
但是游今寻选择保持沉默。
他今日已经在商见川这里受到了巨大冲击，不确定问出来以后是不是又要遭遇一次。
商见川小心翼翼地问：“他的腿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疼？换季的时候他的腿容易刺痛，得多注意些，把毯子盖好。”
游今寻表情奇怪：“教主的腿一切如常。”
见他表情不自然，商见川心里咯噔了一下，当然不信他的话。
他放轻了声音问：“半枫他……腿还能动吗？他还能走吗？”
他带半枫去过很多家医院，医生都说治不好，还有恶化的可能，以后也许连站都站不起来。
看到游今寻表情更木了，商见川着急得很：“说啊，他到底怎么样了？”
游今寻完全无法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商见川，还能分神想，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个看到武林盟主这么着急的人。
“商盟主，教主的腿，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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