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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乌仁图雅所在的牧区时,天色已黑。她的伊吉站在蒙古包面前眺望远方,等待着她的归来。
快接近蒙古包时,家中的牧羊犬摇着尾巴,“汪汪”叫了两声,快速地向她们跑过来。
乌仁图雅立刻跳下牛车,俯身抚摸着牧羊犬,亲昵地叫道:“福子—乖—”
李修福也跳下牛车,走到她们身边,尴尬地问道:“乌仁图雅,你刚才叫这只牧羊犬什么?”
“福子—”宝勒尔站在毡房前认真地说道。金福启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修福觉得很无语,看看乌仁图雅,又看看宝勒尔不知要说些什么?两人竟然把自己的名字用在了牧羊犬上。
“乌仁图雅,快带你的朋友们到毡房里,外面太冷了。”伊吉走过来,牧羊犬福子摇着尾巴跑到了她的身边。
此时,乌仁图雅的阿爸阿妈也从毡房里走出来,笑呵呵地看着李修福。
李修福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欢迎你,朋友!”高大魁梧的阿爸给了李修福一个热情的拥抱。
“快进毡房里暖和暖和。”乌仁图雅的阿妈说。
一行人走进毡房,毡房里点着炉火,非常暖和。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冒着腾腾的热气,香气四溢!
众人围坐在桌子旁,开始喝酒吃肉,其乐融融,笑声不断,俨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和谐美满。
吃完饭,乌仁图雅的阿爸,兴致勃勃地拉起了马头琴。悠扬地琴声,在寒冷的冬夜里,像一首苍凉的老歌,诉说着这个民族的悠久和古老。
听完琴声,宝勒尔向乌仁图雅递了个眼色,乌仁图雅轻轻地拽了拽李修福的衣角,轻声说:“我们出去。”
李修福侧过脸看着她,轻声说道:“这么冷,还出去?”
乌仁图雅把脸凑近李修福的耳朵:“不远处有个空的蒙古包,我们去那里。”
李修福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漫漫寒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个蒙古包,不安全啊!正当他内心在做剧烈斗争的时候,金福启、宝勒尔已经起身,离开了桌子。
金福启在经过他身边时,凑近他低声说:“福子,走,打牌去,我带了纸牌。”
乌仁图雅在身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一双美目里都快望出水了。李修福也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站起身和他们一起走出毡房。
一出来,刺骨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刮着脸庞。乌仁图雅把一顶新皮帽戴到了他的头上。她自己则戴着一顶白色的皮帽,整个人显得清丽华贵!
李修福怕半夜下雪,让金福启和他一起,把麻绳搬进了蒙古包。4个人坐在地毯上,围着火炉,打纸牌。
乌仁图雅听从了李修福的建议,在李修福回去的两个多月里,和她的妹妹一起找部落里,一个汉人学习汉语的读写。当她们看到金福启拿出纸牌时,刚开始虽然一窍不通,但两人很聪明,玩过几盘后,就非常熟练。
金福启见两人熟练,就加大了难度,提议玩“打对家”。由于乌仁图雅和宝勒尔都是新手,为了公平起见。李修福和乌仁图雅坐对面组成一组,金福启和宝勒尔坐对面组成一组,哪组输哪组就喝马奶酒。
十几轮下来,平分秋色,每个人都喝了好几碗马奶酒。加上之前在那个蒙古包里喝得白酒,4个人也不知道总共喝了多少酒,一个个面色酡红,口齿不清。
横七竖八,拉上棉被盖在身上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李修福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他转过身,忽然看见乌仁图雅睡在自己身旁,紧闭双眸,呼吸均匀。
“自己是不是酒后乱性,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李修福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就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自己整齐地穿着衣服,乌仁图雅也穿着衣服,啥也没干,真是虚惊一场!
他悄悄地掀开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往前移了移身体,在金福启身边躺下。此时,已是惊得满头大汗。
殊不知,就在他悄悄移动身体的时侯,乌仁图雅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含羞带笑,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
睡梦中的金福启一翻身,感觉自己的脚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脚被踢得生疼,一下子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看见李修福和自己共同盖着一床被子,他惊恐地说道:“咱俩咋睡在一个被窝里了?”
“嘘—”李修福让他小声点。
金福启又一翻身,把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
“你们吵什么?”宝勒尔睡眼惺忪,用力地一伸腿,踢到了一个弹性十足的东西。
金福启大叫一声,从毡床上坐起来:“啊—是谁踢我屁股?”
宝勒尔听到后,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也不说话,捂着嘴巴偷笑。
此时,毡房外传来了乌仁图雅阿妈温柔的声音:”孩子们,起来喝奶茶了。”
乌仁图雅轻轻拉下被子,轻声应道:“知道了,阿妈—”
李修福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若桃花,眼如秋水,娇艳得不可方物。
“别看了,福子,快起来啦!”金福启不解风情的戳穿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李修福猛得从毡床上站起来,穿上蒙古袍,戴上皮帽子走出了蒙古包。其余三人也陆续走出蒙古包。
吃完早饭,4个人把麻绳和15套精致白瓷碗装到牛车上,去找族长。其他部落的族长,是乌仁图雅部落的族长联系的,他们准备把所有的麻绳,放到族长那里,让他去统筹安排和发放。
族长见到麻绳和瓷碗非常意外,他没有想到下着这么大的雪,货品还准时送过来了。
族长说:“现在大雪封路,麻绳和瓷碗都没法按时送到其他部落,尾款可能要等上两三天,才能付给你们。”
李修福想着年关将近,自己又是第一次,把乡亲们的麻绳拿出来销售,怎么样也不能拖欠他们的货款。于是说:“这些麻绳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乡亲种植加工的,马上要过年了,大伙儿还等着这些钱置办年货过年。我们就在这里等几天,等尾款结清后,再回去。”
“爷爷,您就想想办法,把这些物品早些给其他部落里送去,不要让修福哥等得太久。”乌仁图雅和族长撒着娇。
族长宠溺地看着乌仁图雅,笑着说:“他在这里等得久,正好可以多陪陪你,你还不高兴吗?”
“爷爷,你乱说什么啊?”乌仁图雅羞红了脸,她虽然想李修福多陪陪她,但她更不想看到李修福为难。
“好好,我下午就安排人给其他部落送过去,可以了吧?”
“嗯,谢谢爷爷。爷爷对我真是太好了!”乌仁图雅高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