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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赵承灏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同时用一块手帕包好玉钗,准备在用过午膳后,把玉钗送给母后。
来到慈宁宫,大殿内宫女和太监低头站在两旁,隆庆帝端坐中央,皇后陪坐在一旁,皆是沉默无语。
气氛不对,感觉要糟,赵承灏迈进大殿的腿又悄悄往回缩,想着等父皇不在的时候再来慈宁宫。
隆庆帝早就发现赵承灏来了,见他缩回脚步,想往回退走,隆庆帝不由气笑了。
“承灏来都来了,还不进来给你母后请安吗?”
赵承灏听到父皇的声音,知道走不脱了,硬着头皮走进殿内。他轻轻迈步,目的明确,走到母后身边,一有不对劲就窝在母后怀里。
知子莫若父,赵承灏一进大殿内就想走近皇后,皇帝起身站在皇后身边,封死了赵承灏的前路,然后挥了挥手,宫女和太监低着头退出大殿,顺带把大门关上。
“承灏,过来让父皇瞧瞧。”
皇帝向赵承灏招手,赵承灏迈着小步走向皇帝,临皇帝还有三尺距离便下跪请安:“儿臣赵承灏给父皇、母后请安!”
皇帝仍是招手,示意赵承灏靠近一点:“好孩子,再走近一点,到父皇跟前来。”
赵承灏最怕父慈子孝的场面,每当自己犯错,父皇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就免不了一通打。他看向皇后,嗫嚅说道:“母后!”
皇后不忍看到儿子承灏挨打,想把儿子拉到身边来,隆庆帝偏不让,没办法,皇后只好转过头不看儿子。
皇帝见赵承灏迟迟不愿到跟前来,索性不装了,怒气爆发,指着赵承灏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胆子肥了,敢私自出宫是吧,有本事别被人发现。”
赵承灏缩成鸵鸟跪地不起,就知道父皇不会平白无故的坐等自己来慈宁宫。他弱弱的对父皇说道:“儿臣疏忽大意,只想过怎么混出宫,没想过怎么混进宫,这才露馅了。”
隆庆帝:“怎么你还想着再次混出宫不成,不知道皇子严禁私自出宫,被发现者重罚吗?”
隆庆帝搜寻四下,没发现趁手的玩意,他这才喊道:“高公公,去取朕的皮鞭来。”
皇后听到说去取皮鞭来,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拉住隆庆帝的衣袖,哀求道:“灏儿还小,不懂事,犯点错误在所难免,口头教育即可,想动武臣妾不同意。”
隆庆帝把皇后扶着坐在圆凳上,对皇后说道:“皇后,你别管了,今天这顿打承灏躲不过去,就该让他长长记性,省的他日后天不怕地不怕的犯下大错。”
高公公取来皮鞭,隆庆帝接过皮鞭,在空中甩的啪啪作响,声音挺唬人的。
赵承灏起身要跑,隆庆帝大手一抓,将赵承灏提在手中,一边打,一边骂道:“还想跑,兔崽子还敢不敢私自出宫了,就问你还敢不敢了?”
隆庆帝怒急“啊”(第二声)半天,打了半天鞭子,赵承灏痛呼“啊”(第四声)半天,挨了半天鞭子。
太子赵承玄恰巧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了这出父慈子孝的画面,赵承玄以手抚额,六弟皮就是紧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知道犯啥事又惹父皇生气。
太子走近隆庆帝,出声劝道:“父皇,小孩子不懂事,您教育教育就得了,别累坏了您自个儿的身体。”
隆庆帝这才停下了鞭打老六的动作,打完这出非但不累,反而出了一身汗,身心顺畅的很,看来没事就得揍老六,谁叫他跳脱不服管呢!
赵承灏泪眼汪汪的看着太子:“大哥,父皇他是真的打啊,一直打,打不停,痛死我了。”
隆庆帝眼角一抽,抓紧鞭子恨不得把老六按在桌子上再抽一顿,当着自己的面跟太子告状,老六是真的勇。打亲儿子,自己心里能没点数?自己挥鞭声响大力气小,每一下都是收了力的,打在身上能有多痛?
太子急忙堵住六弟的嘴,不让他继续作死。
“父皇,还是先用膳吧!另外,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给六弟瞧瞧?”
隆庆帝走到餐桌前,拉着皇后坐到自己身边,吩咐道:“先吃饭。朕心里有数,不用麻烦太医了。”
太子也过来落座,他刚坐下就招呼六弟过来吃饭:“六弟,起来吃饭吧!”
隆庆帝:“午膳给他免了,让他继续跪着,长长记性。”
赵承灏委屈的看向皇后和太子,皇后微微摇了摇头,让他先跪着。
用膳过后,隆庆帝和太子就去处理政务了,大殿内只留下皇后和赵承灏。
皇后出声道:“你父皇都走了,还不起来?”
赵承灏苦着脸道:“母后,儿臣腿麻了,一时站不起来。”
皇后走过去搀扶赵承灏起身,把他扶着坐下,然后伸出纤纤玉指点着他的额头数落道:“叫你不听话,下次看你还敢不敢私自出宫。打疼了吧,快让母后看看。”
说着边解开赵承灏的外衣,里面居然裹着厚裘,解开厚裘,后背除了一些红印子啥也没有。
皇后扶额笑道:“你啊,小机灵鬼一个,刚才叫的那么欢,害母后白担心那么久。”
赵承灏摸摸头:“那不是叫的惨一些,好让父皇出气,让父皇早点停手吗?”
“先吃饭,要不要母后叫人重新传几道菜过来?”
赵承灏叫停了皇后,就着残羹冷炙吃饱了肚子。
赵承灏这才拿出被手帕包裹的玉钗送给皇后:“母后,这是儿臣出宫给母后带的礼物,母后看看喜不喜欢。”
皇后接过玉钗,这钗子碧绿通透,秀气圆润,雕刻点点梅花在钗身作为点缀,这梅花又是自己最喜欢的花,皇后还真喜欢这支精美的玉钗。
皇后摸摸赵承灏的脑袋,夸赞道:“皇儿有心了,母后很喜欢。”
皇后把凤钗取下,将玉钗插入盘发中。
赵承灏连连称赞:“母后真漂亮,配上此玉钗可真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赵承灏的话惹得皇后大笑:“傻孩子懂什么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赵承灏大窘:“哎呀,反正母后就是很漂亮吗,天底下最最漂亮。”
夜晚,隆庆帝在慈宁宫就寝,他坐在床边上看着皇后纳闷道:“曦颜,你怎么把凤钗取下了,戴上了一只玉钗?”
皇后摸了摸头上戴着的玉钗对隆庆帝说道:“这钗子是承灏出宫给我买的礼物,我看着喜欢就戴上了。”
皇帝:“老六有心了,出宫还不忘给你带礼物。”
语气有点吃味,老六都知道给母后带礼物,怎么就想不到给父皇带礼物呢,随便带什么自己也喜欢呀。
皇后取下发饰准备休息,走到床边坐下说道:“好了好了,赶紧睡觉。”
皇后一躺下,隆庆帝立即龙精虎猛起来:“曦颜,朕想你了。”
隆庆帝和皇后都处于壮年,夫妻恩爱一番,其中细节自是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