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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队武装到牙齿的骑兵从赵桓面前开过,赵桓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圣上驾到!”
金熙宗完颜亶全身披挂,骑着高头大马,精神抖擞。同他比起来,赵桓显得那么瘦小。
“天水公怎么跪地上?朕带故人来与天水公叙叙旧。来人,与天水公备马!”完颜亶明知赵桓不会骑马,却还是命人牵来一匹棕色的烈马。
“天水公,请吧!这可是朕为天水公挑选的好马。”
赵桓不得已,只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匹马斜着眼睛看了赵桓一眼,赵桓差点没被气死。
赵桓紧紧趴在马背上,生怕摔下去……
天水郡公府
完颜亶进了郡公府,毫不客气地坐在赵桓的“龙椅”上。这把木椅上雕着几条简陋的龙,赵桓没事就坐上面过把皇帝瘾。
“天水公的龙椅坐着真舒服!”完颜亶笑着说。
“啊这……这不是龙,这是……这是蛇。”赵桓听出完颜亶话里有话,进忙解释。
郑庆云和一些宋朝大臣站在旁边,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衣服后面湿了一大块。
“天水公不必紧张,朕让你见个人。带上来!”完颜亶朝外面喊道。
“进去!”
一个脸上长满胡子的老人被金兵推进来。这个老人虽然年老,但身体还算壮实,透过凌乱的衣衫,还能看见他石头似的腹肌。
“豫王,坐。”
这个老人即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与宋徽宗同辈,辽国灭亡后,耶律延禧被降封海滨王,后来又改封豫王,与徽、钦二帝一样被金人囚禁。
辽国灭亡前,宋徽宗曾写给天祚帝一封信,想让其率部投降宋朝。当时,宋金联合攻辽,徽宗认为辽国必败,多少有些得意,甚至幸灾乐祸。
结果这封信被金人得到,亲宋的完颜阿骨打去世后,金太宗即位,迅速南下灭宋。上一秒还在大笑的宋徽宗,下一秒就落得和他嘲笑对像一样的下场,甚至还惨。
据《大宋宣和遗事》记载,在被囚禁期间,宋徽宗和天祚帝见过面。本以为两个皇帝见面后会抱在一起痛哭;或者互扇对方耳光(当然,宋徽宗爷俩扇不过天帝)。谁知两人只是坐那儿大眼瞪小眼,最后宋徽宗感叹道:“皇天!皇天!”
赵桓看见耶律延禧被推进来,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耶律延禧也看见赵桓,眼里露出吃惊的神色。
在宋徽宗给天祚帝的书信中写道:“若来中国,当以皇兄之礼相待”。另外,宋辽在之前也为兄弟盟国。这么算,赵桓还是耶律延禧的侄子。
故人相见,二人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完颜亶打破僵局:“若算来,你们还是叔侄。那你们叔侄二人就叙叙旧,谈谈心。”
“皇…皇上,不知召臣前来所为何事?”耶律延禧跪在地上,眼睛不时瞟着赵桓。
“豫王快平身!朕此行,一呢是想让你们故人相见。二呢…是来给天水公报喜。”
“报……报喜!”赵桓一激灵,以为要放他南归,期待地望着完颜亶。
“是…关于赵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