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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霄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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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数日,赵训他们沿长江进入蜀中。江面变窄了,江上行驶的船只也变多了。

白鸢将船划到一只渔船旁边,与渔民寒喧几句。

“公子,据刚才那个渔民所说,这前面便是恭州(今重庆市)。但因为前几日的大雨,入蜀航道被阻断。所有入蜀船只都得在恭州停泊几日,等水退了才能继续航行。”白鸢朝白贺说道。

“好吧!正好在恭州休整几日。”

白贺钻进船舱,赵训正在里面摆弄着他的宝剑。

整把剑呈银白色,剑柄上雕刻着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样云围绕在白鹤四周。剑刃锋利无比,反射着阳光,让人心生寒意。上面也同样刻着白鹤,祥云、圆日。

“漂亮吧!”白贺凑了过来“我娘送我的。”

“嗯!不错!是把好剑。”赵训摸着剑柄上栩栩如生的白鹤,赞不绝口。

“想要吗?”

“当然想。但是你舍得吗?”

“嘿嘿!”白贺神秘一笑,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一个木匣。木匣缓缓打开,一把全新的银白色宝剑印入眼帘。

这把剑和白贺手中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白贺那把雕刻着白鹤,而这把剑却是一只振翅飞翔的雄鹰。

“这把剑是我娘给白鸢的。可是他习惯了用刀,用不惯剑,所以就一直放这。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

“真的!”赵训喜出望外,一把抢过剑,在手中比划几下。脑中浮现出武侠电视剧里,主角仗剑出游,笑傲江湖的场面。一个字,帅!

“这么好的剑,有名字吗?”赵训伸出两根手指,从宝剑上滑过。

“有啊!这两把剑都是由同一块精铁,花二百多两银子炼成。我的叫云鹤,你手中的叫霄鸢。

“云鹤,霄鸢,霄鸢。好!帅!”赵训将霄鸢剑小心收了过去“贸哥,赠剑之情,赵训永世难忘。待他日,赵训或入朝为官,或富甲一方,或君临……定不会忘记今日,兄赠剑之情。”宝剑赠英雄。在古代,宝剑的喻意非凡。人与人之间或以宝剑相赠,更是对朋友的一种鼓励和认可,这些赵训当然知道。

“诶?小威去哪儿了?”

“他在船尾。哎!他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

说到这,赵训和白贺都叹息不已。

“贺哥,我们现在应该快到成都了吧!”

还早呢!现在才到恭州。前几天下大雨,入蜀航道被阻绝,我们要在恭州休整几天,等水退了才能继续上路。”

“恭州。重庆?”

“啥?重庆?”

赵训这才想起,重庆这时候还叫恭州。可能因为自己是蜀人,赵训对巴蜀的历史还是很了解。重庆古称渝州,宋时改恭州。宋光宗曾为“恭州王”。光宗即位后,将自己的封地恭州升为重庆府,沿用至今。抗日战争时期,重庆为国民政府陪都。

赵训继续和白贺谈论着历史。不知不觉,船又航行了一段路程,已经进入恭州地界。

两岸密密麻停满了渔船。渔民们在船上,或赤着上身小酣,或相互之间聊着天,或正将鱼网从水里捞上来。

也有几个渔民,靠在岸边突出来的岩石上,盯着江面上来往的船只。江面上也挤满了船只。船夫摇着长长的竹竿,避让驶过的船只。

词人立在船头,意气丰发,吟诵经典。女子穿着宽大秀美的汉服,互相嬉戏。轻纱般的汉服在风中翩翩起舞。有女子故意将手帕抛向空中。轻盈的手帕被微风刮到邻船正立在船头,吟诗作赋的俊俏男子脸上。

那男子一惊,失足掉进水里,溅起一片浪花。好心的船夫忙将竹竿伸了过去。“捣乱”的女子看见这幕,笑得直不起腰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挡在嘴前,调戏似的眼神望着落水男子。

再往前,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宽阔的江面上,一条波浪线将江水一分为二。线一侧的水和长江水一样,是土黄色的。而另一侧的水,竟是呈青绿色。两处江水独霸一方,丝豪没有要融合的意思。

岸边,有一块由渔船阻成的陆地。渔民们站在船上,大声叫卖着水产。客官颤巍巍地跳上船,渔民立马从水里拉上来一大网鱼,挑选几尾最大的交到客官手上,同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银子,再跑回船里翻出几枚铜钱“找”给客官。

岸上,有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墙。城上牌扁刻着“古渝雄关”四个大字。身披锐甲的士兵手持长戈,在城楼上来回巡视。红色的“宋”字旗随风飘舞。旗帜展开,露出一个大大的“宋”字。

这座城墙一直是恭州的标志性建筑,人们管它叫“朝天门”。因为朝廷的天使每每入蜀宣诏,都得从此门进入,故曰“朝天”。

岸边都停满了船。白鸢划了好大一周,才找到一个不算太大的空位,勉强将船划了进去。拴好船,白贺、白鸢、赵训和吴威这才摇摇晃晃地从漂浮的陆地上跑过,跳上了岸。

吴威已经被江上壮观的“鸳鸯锅”吸引,好奇地东张西望。白贺对高大的朝天门赞不绝口;白鸢一直沉默着,护在白贺身边;赵训望着热闹的码头,回忆着干年后的重庆,连连称奇。

四人进入城门,走到大街上。街道两旁,小贬们高声吆喝,叫卖着商品。人们悠闲地在街上走着,相互之间打着招呼。小孩子成群结队地从街道上穿过,还不时顺手从路边包子铺“牵”走一个包子。

突然,人们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四人混进人潮,也向那个方向走去。

“好!”

“再来一个!”

等赵训他们撞开人群,只见前面的空地上正在表演杂技。空地上,五六个戴着鬼怪面具的人正在要弄刀枪,还有一个在表演喷火。

“呼!”一团火焰从那人嘴里喷出,如一头猛虎,怒吼着朝众人扑去。人群当即后退了好几米。

“好!”白贺连连叫好,掏出一块银子扔到地上的破碗里。

喷火的那个人看向白贺,喝一口液体,又猛地一吹。两米多高的火焰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屏障。

“太好了!”

“历害!”

“啪!啪!啪!”

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只有赵训一人在那拍手。

“训哥,你拍手干啥呢?”吴威用胳膊肘顶了顶赵训。

果然,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赵训。

这回尴尬了!

又一条火龙腾起,比上一个更大,更亮。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