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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和木真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山道上,只觉得身上的包袱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沉。两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却连一个山头都没翻过去,绕来绕去的始终在附近打转。
这座桐云山看着不高,但林深草密,溪壑纵横,还时不时地飘来一阵云雾,让人愈加辨不清方向。
木真子在地上坐了下来,“师父,坐下歇歇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我身上还带着伤,都没说要休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走不了几步路又要休息了?”
木真子脱下鞋子,露出两只已经磨出水泡的脚丫子,“你看,我的脚已经起泡了。”
玄空无法,只能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拿出竹筒,往嘴里灌了几口水,不时往自己红肿的脸上也抹点凉水。
“师父,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
提起脸上的伤玄空就来气,“你个臭小子,那天跑得贼快,你要是能帮师父一把,为师的能让他们打成这样吗?”
“我那日见师父与他们打斗,知道自己年幼体弱,怕自己忙帮不上,反而拖师父的后腿,所以才先一步跑了,其实我知道,师父肯定是慈悲为怀,让着他们才会被打的,否则以师父的修为,对付几个打手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几句话说得玄空舒坦,他嘿嘿一笑,“这个被你说对了,为师妖魔鬼怪都不怕,还能怕几个小崽子,我是不忍心下手罢了。”
上次自从玄空在酒馆里听说醉红楼附近曾经出现过大量的蝙蝠后,便确信那日在醉红楼门前看见的女子是蝙蝠一类的妖怪,于是带着木真子去醉红楼除妖,谁知秦妈连门都不让他们进,玄空讲了一大通道理,秦妈说,“我这醉红楼里都是娇滴滴的姑娘,哪来什么妖怪?”
“妖怪都是披着好看的皮囊的,否则怎么能蛊惑人心?”
“我这里的姑娘们不仅长得好看,还能让我醉红楼日进斗金,宾客满门,就算是妖怪我也认了,哪象你这个丑八怪,除了尽讲丧气话、把我的客人都吓跑外,一无用处,还不如个妖怪呢。你究竟走不走,不走我就找人把你打出去。”
“女施主这话就不对了,妖再好看与我等也不是同类,怎可混淆不分,必须除之而后快,否则后患无穷,我这里有黄天师亲手画的符纸,保证能让妖怪立刻现出原形……”
玄空还要再说,秦妈一招手,“伙计们,上。”
打手们一拥而上,于是就有了玄空脸上的伤痕。
玄空进不了醉红楼,只能另想对策,经过仔细分析,他觉得这个妖怪如果真是蝙蝠精变的,必然是有老巢的,而距离此地最近的就是桐云山,山中的妖怪是最多的,很有可能蝙蝠精的本神就藏在山上的某个山洞,如果能找到她的本神,收拾起妖怪来就简单多了,于是带着木真子来到桐云山。
“可是师父,桐云山这么大,咱们怎么知道妖精的巢穴在哪呢?”
“你忘了我可是黄天师的弟子,论望气辨气之术,更是青于蓝而甚于蓝,哪里有妖气,我只要一望便知。”
“可是咱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两个时辰,连条上山的路都没找到。”
玄空也有点泄气,“没想到这片山林这么大,早知道如此,就先找个当地人打探一下路况了。”
两人进了一片林子,绕了半个时辰的路,连前面的山峰也看不见了,到处是遮天蔽日的树木,不远处隐隐传来虎啸猿啼,木真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师父,再这样走下去,咱们就算不会被妖怪害死,也会被老虎咬死。”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箭枝的破空之音,接着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有重物坠落下来,好象是什么猎物被射中了。
“咱们有救了。”玄空赶紧往发声处奔去,见一个猎户,提着弓箭,从树后闪出身来。
玄空向猎户行个礼,道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猎户自称叫二保,住在北面山脚下的村庄里,以打猎为生,听说玄空是来捉妖的,不禁大为好奇,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桐云山上有妖怪呢。
玄空说,“你仔细想想,最近山上山下可有奇怪的事发生?”
“奇怪的事?”二保想了想说,“到是有一件,不久前,村里有个久病的妇人亡故了,死后的样子惨不忍睹,面容尽毁,象是被人扒去了脸皮一般。”
“这就是了,必定是那个妖怪扒下了她的脸皮,做成人皮面具,然后以此面目魅惑众人。当年,贫道就曾抓过一个山鬼,因为面容丑陋不堪,所以也以揭人面皮为乐,起初人们还不信,后来被贫道抓获时现出原形,人们才对贫道信服不已。”
玄空讲得绘声绘色,二保听得后背发凉,“道长的意思是有妖怪在山村出没?”
“目前还不能下结论,除此以外,最近还有没有别的不寻常的事?”
二保被他一启发,又想起件事来,“前两天听人说他在挖人参时,突然窜出一只吊额大虎,对他紧追不放,这时出现了一个女子,也不知怎么,那只老虎突然就不追了,乖乖地回去了树林。”
“那女子长什么样?”
“那人说好象挺漂亮的样子,他当时还以为是山神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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