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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收回思绪,跟着士兵进了宫城,有个太监接过了她,带她穿过无数道门,转过无数的回廊和大殿,眼前景移物换,从庄严巍峨的正殿到精巧别致的后花园,依旧是那样的贵气和霸气,只是当年的玉贞夫人却是再也不见了。
太监将她带到一处宫所前,凤华抬头看了看,牌匾上写的是辛夷宫,凤华站在门口,一个郎中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但他流露出来的神情不是痛苦,而是惊恐,象遇到了鬼一样。
卫士拦住他,“天师有令,治不好公主的人不许走出这里。”
郎中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一个脸色阴冷的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对门口的卫士说,“我看反正他也活不长了,让他出去吧。”
太监又朝凤华看了看,“你是新来的郎中?”
“是的。”
“刚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快进去吧,公主已经等急了。”
太监带着凤华进入大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梳着双髻的宫女,面无表情地朝凤华一点头,将她带进内室。
室内陈设华丽,地上却一片狼籍,还充斥着各种草药和香料的味道。
公主长发披散着,手肘支撑着下巴,侧躺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支还在滴血的簪子,她用舌头舔舐着滴下的鲜血,一脸沉醉的样子,对凤华的进入全然不觉。
双髻宫女走到公主跟前,“公主,有人来给你看病了。”
“糖果真甜,你还有吗?”
“说了不要拿这个玩,会伤到人的。”双髻宫女伸手要去夺簪子。
“嘻嘻,又有糖果可以吃了。”公主把簪子藏到身后。
双髻宫女无奈,朝凤华努努嘴,意思是你自己小心着点。
凤华走过来,站在公主面前,问,“好吃吗?”
公主朝她乜眼,“你是谁?”
“给你看病的。”
“我没病。”
“有病没病不是你说了算。”
公主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凤华,“好大的口气。”
“把簪子给我。”凤华伸出一只手。
“怕我扎你?”
“怕你把自己给伤了。”
公主哈哈大笑起来,她是真的好笑,这个医不象医,巫不象巫,男不象男,女不象女的人,简直是狂妄至极。
她的笑声肆无忌惮,在空旷的大殿里荡起无数回声。
笑声戛然而止,公主在突然之间抬起手,将簪子朝凤华的喉部扎去。
两人相距不过一尺,公主的动作又快又急,旁边的宫女几乎都没有看清,更来不及阻止,但公主的手在半空停住了,好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握簪子的手在颤抖,似乎在用力抵抗着,簪子深深地嵌进了皮肉,有鲜血从掌心流下来。
双髻宫女急忙上前扶住,“公主,你怎么了?”
公主慢慢放下了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喜欢这个郎中。”
双髻宫女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公主说出喜欢某人的话。
双髻宫女转向凤华,“你做了什么?”
凤华一直背着双手,她淡淡的说,“你看到的,我什么也没做。”
双髻宫女看见公主流血的手,急忙又叫过来两个宫女,一起给她包扎。公主很安静,乖乖地看着他们把手掌包扎好,然后在宫女们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
双髻宫女对凤华很不满意,“公主本来还好好的,你来了以后让她受伤了,我看你不象是郎中,到象是个巫人。你还是快走吧。”
“我已经知道了公主是什么病。”
“我已经知道了公主是什么病。”
双髻眉头一挑,“是什么病?”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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