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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抱你了？”
林曼星脑袋低垂, 只将乌黑的头顶展示给他。
她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两人有身高差，她站在一阶台阶上，还是比他矮。
边朗索性蹲下来, 仰头看她。
两人都不说话, 头顶的声控灯很快灭掉。
边朗蹲在明暗交界线上，月光投进走廊, 落在他后背, 似拢上层薄纱，昏暗中看不清脸，但能感受到担忧的目光。纯黑的眼眸如寂静的深潭，随着她的抽泣, 他蹙眉眯眼，眼中潭水晃动。
林曼星头埋得更低，抬手揉眼睛, 可眼里像进了沙子，越揉越疼, 眼眶噙着泪, 不想被他看到, 刚溢出来就勾指用指侧擦掉。
“那是因为什么？”他仰着头，由下至上地看她，“告诉我好不好？”
“因为……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不是小朋友了，走得太近了不好，会被人误会的。”林曼星斟酌用词，一字一顿地回答，怕说得不好会让他难过, 纠结的手指搅着校服，拧成了麻花。
边朗直起身，拉开她的手，拽住手腕，慢慢攥紧。
“疼……”林曼星本就为拖累边朗自责，现在不给理由就要和人疏远关系，她越发愧疚，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喊疼，嘴刚张开，就把话又咽回去。
他不高兴是正常的。
疼，她该受着的。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谁？”
“周徊。”
刚才黎阳也提到周徊了，提醒林曼星跟两个男生都要保持好距离。
最近也时常能听到别人讨论他们，说林曼星勾到边朗就不理周徊了。
老师和同学的话如利刃锥心。
是她识人不清，才会招惹上麻烦。
林曼星有苦难言，只能冷着脸，当做没听到走过去。
如今，她鼻子一抽，眼泪再绷不住，成串地往下掉。
边朗在身上口袋摸了个遍都没找到纸巾，慌乱中抬手覆上她的脸，手掌捧着脸，指侧从眼角抹过。
粗粝的琴茧刮擦肌肤，温热的眼泪顺着冰凉的长指流淌。
两人都顿滞一瞬。
泪眼婆娑中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林曼星放下所有防备，委屈涌上心头，哭得更厉害。
边朗耳廓染红，两手都抬上来，慌乱地给她擦眼泪。
许是注意到他的手有茧子，边朗换成用手背抹眼泪。
“星星，不哭了好吗？我没生气。也不会怪你。”
林曼星答非所问地说：“不会了。我不会再喜欢谁。也不会跟男生说话了。我会好好学习。是我不配……”
边朗的心似被揉了一下，两手翻过来，用还算细滑的手背贴着她侧脸，“班主任批评你了？”
“嗯……”
“我知道了。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不哭了。”
“嗯……”
“边朗，对不起……”
“没事。不是你的错。”
楼梯上有同学的打闹声，边朗循声往上抬头，透过扶手的间隙看到三楼有两个下楼的同学。再低头，林曼星已经走下台阶，和他拉开三四米的距离。
边朗下意识要跟上，想到她的话，落下脚跟，插兜斜靠在楼梯口。
林曼星拽紧书包，“我要回宿舍了。你呢？”
边朗点头，“一样。”
林曼星侧身，让出走道，“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你先吧。”
“好。边朗。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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