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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加入了大姑父的组织之后,我的个人生活也发生了很多改变。
起初的几天,我还是天一黑就骑车回奶奶家住,天亮了再来大姑家找大姑父,然后我们一起去废品回收站。
我觉得这样太麻烦了,于是就在贾瞎子书房的外间屋,也就是点炉子放大铜壶的那个房间里搭了个小钢丝床,干脆就搬到了废品回收站来住。
我跟奶奶说,我在市里找了个活儿干,在一个废品回收站里打工,平时就住在那里,周末再回来看她。
虽然废品回收站听起来比较埋汰,但毕竟是在城里工作,机会肯定比农村要多,奶奶倒是没有反对,她给我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之后我就住在了废品回收站。
平时大姑父从外面收来了废品,我就帮忙整理一下。
不忙的时候,我也学着贾瞎子,开始看各种各样的老旧书籍,有不认识的字或者看不懂的内容就问贾瞎子,他都会很耐心的给我讲解。
贾瞎子这人对我还算可以,并不会隐瞒什么,平时他高兴的时候还会给我讲很多很多故事,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脑中的知识量猛增。
我跟贾瞎子学习的劲头是很足的,要说我这个人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绝对不是一个好学生。
在学校里那会儿,只要一看课本就脑壳痛,绝对不是念书这块料,勉勉强强高中毕业就不念书了。
可现在我面对那些古籍,绝大多数的内容都生涩难懂,而我却能认真地看进去,说来也很奇怪。
其实,也不算有多么奇怪?
因为看这种书虽然费脑子,但是我心里知道,只要学会了记住了,真的可以用这些知识赚到钱,还都是赚的大钱,所以,学习的劲头就跟在学校里读书完全不一样了。
我这人年轻的时候比较喜欢钱,再说了,有谁不喜欢钱呢?
在学校里读书,老师在课堂上讲的那些东西,说句不该说的,到了社会上百分之九十都没什么用处。
走出校门的人心里都很清楚,那种最低级的应试教育学得再好也没啥用,毕业后到社会上都是白纸一张从头再学。
所以,如果你在学校里跟我一样不爱读书考试成绩不好,这不能全怪你,那都是老师和校长的错!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天下午,我大姑父突然换了一身很新很干净的衣服来找贾瞎子,他说他今晚要去收一件诡货。
贾瞎子也不知道,就问他是什么诡货,有什么来历?
之前我说过,大姑父有剪报纸的习惯。
他不是随便剪报,而是将报纸上一些看起来有用的信息都剪下来分门别类的保存起来。
别小看这个习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他那个文件夹就是一个资源库。
上点儿岁数的人都知道,九十年代的主流媒体就是报纸。
那时候,市民最喜欢看的一种报纸就是《今晚报》,很厚的一大叠报纸才卖四毛钱,上面各种有趣的内容都有。
晚报上的新闻虽然也不一定全都是百分百真实的,但起码比现如今手机上的那些自媒体新闻要靠谱得多。
因为每一份报纸必须要经过报社编辑的层层审核才会印刷出来,不像现在的手机新闻什么人都敢乱编。
比如这一次,大姑父从前两天的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说是有一个地方最近出现了一件怪事,大姑父觉得可能那里有诡货,所以他今晚想要亲自过去看看,如果真是诡货就收了它。
那么,报纸上写的是什么怪事呢?
报纸上说,在外环线边缘的一个村子里,这年出了一件怪事,那里有一棵已经枯死的老榆树,很多年都没发过芽,然而今年却突然枯木逢春,长出了不少树叶。
周围的村民觉得这是个奇迹,但是更奇怪的是,有人在夜里经过那棵老榆树的时候,听到树里竟然有人在说话……
起初不以为然,以为是听错了,但是经常有村民在夜里经过老榆树的时候,都能听到声音,好像还都是女人的声音。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什么鸟类或者野猫发出的声音,肯定是人在讲话,因为听口音还是当地的口音。
有时候能很清楚的听出某一个词或短句,但是连起来听着并不像是一句完整的话,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件怪事是从夏天开始出现的,同时间也出现了很多传言,传着传着就开始变得邪乎起来了。
有人就说,那棵老榆树之所以起死回生,其实是成精了,要不然怎么能说话呢?
九十年代的信息的传播速度是很慢的,一直到了秋天,这件怪事才惊动了市里报社的记者。
可是,记者带着录音设备去了该地区,站在大榆树的下面好几天,不但没听见奇怪的说话声,而且也没有录到任何声音。
因此,这件事只能当做一个奇闻怪事占用了晚报边角的位置刊登了出来,估计看到的市民也只是瞄一眼一扫而过,完全不会当真。
不过么,这条消息被我大姑父看到后,他突然就上心了!
听了大姑父的解释之后,贾瞎子低头想了想,然后他慢慢地看向大姑父,问道:“掌柜的,你是怀疑那老榆树上有那个东西,你想收的诡货就是树里的东西是吗?”
“对!”大姑父点了点头。
贾瞎子和大姑父似乎已经心照不宣,而我却听得云里雾里?!
我忍不住就问:“你们别打哑谜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大姑父对我说:“大瓢,你跟我去一趟吧,路上我再跟你仔细说说……”
贾瞎子年纪大了,一般外出收东西他不会亲自去。
大姑父这次没蹬三轮车,而是换了一辆自行车,我跟他一起骑自行车直奔外环线……
在路上,我心里好奇,就追问那一棵老榆树枯木逢春死而复生之后还会说话,是不是真的已经成精了?
大姑父笑了笑说:“树怎么能成精呢?”
我问:“没成精,它为什么会说话?”
“谁说会说话的就一定是树了?”大姑父很神秘地看了我一眼,“我怀疑,是树里生出了一只应声虫……”
应声虫?!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