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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缇猜想应该是咒语什么的。
咒语念完,麻婆子开始在原地转圈,起初还比较正常,只是简单的移动脚步,到后面就开始怪异起来了。
她的动作变得夸张,随着时间的增加又加入了手势。
别看她年纪大,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气息丝毫不喘。
舞毕,气温骤降,大片阴云开始聚拢在张桂林家上空,云层越积越厚,最后几乎要把他家给淹没。
麻婆婆身上迸射出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幽绿色的气体从她的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里飘出来。
然后汇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人形,明缇观察到麻婆婆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仿佛一具刚刚出土的干尸,花白的头发像被抽走了最后的养分,散发着一股恶臭。
片刻之后竟然掉了下来。
麻婆婆丑陋的脸上浮现出变态的满足感,她张着嘴,明缇几乎看到她的牙龈,嘴巴里宛若一个黑洞。
她陶醉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枯发,肩膀不可抑制的剧烈颤动起来,凹陷血红的眼眶里流下两行浊泪。
她呜咽出声:“我的乖孙儿,回来吧。”
明缇震惊,麻婆婆的孙子不是当初救奶奶淹死在河里了吗?
“就在这里重生吧,你会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
她用粗粝的手指撵着那把头发,几经摩挲,手里乍然升腾起一股火焰,明缇能感觉到气温又降低了。
她要费好大的劲忍住那股刺骨的寒意才不致于被人发现。
火焰熄灭后站在麻婆婆面前的人影逐渐凝实了几分,依稀可以辨出他的五官。
“还差最后一步。”
麻婆婆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想要去摸一摸眼前人的脸颊,冰冷邪恶的气息刺痛了她。
她眼底有一丝犹豫与挣扎,但很快变得坚定与狂热。
努力了一辈子就为了祖孙团聚,区区反噬她是不会退缩的。
只要吸收足够多的戾气,煞气,孙儿的肉身就会更凝聚的越快,届时只需下祭,她失去多年的孙儿就回来了。
她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心脏,霎时间鲜血飞溅。
麻婆婆完全不受影响,立马盘下腿打坐,汩汩鲜血像受到召唤,开始飘向她孙子的眉心。
结束后麻婆婆失去力气倒在地上,眼前的人慢慢睁开眼睛,里面弥漫着浓厚的血雾,他机械的垂下眼睑,木讷的盯着地上那位为他放弃一切,不惜逆天改命的老人。
麻婆婆泪眼婆娑,眼里的期待藏也藏不住。
“小宇,乖孩子,是奶奶啊!”
小宇依旧是当初出事时那副模样,一点儿也没变,稚嫩的小脸上撕裂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乖孩子,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想,以后还有时间。”
她颤颤巍巍爬起来,咳嗽两声朝小宇伸出干瘪的手掌:“来,和奶奶回家。”
小宇看着那只手,良久才把自己的小手放上去。
他的奶奶激动的老泪纵横,难掩激动,一时间鼻涕眼泪在脸上泛滥成灾。
麻婆婆牵着小宇离开,身体显得更加矮小,只到小宇腰部那里。
他们离开后张桂林家上空的黑云经久不散,隐隐越积越多,范围越来越广。
明缇瞅着他们走远才敢从里屋出来,阴冷的风灌入她的脚脖子里,自下而上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既然刘婆婆的尸首不见了,那么她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