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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觉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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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村近郊

夜空漆黑,山间寂静。在暗淡的月色下,缕缕清风从河面上徐徐刮起,轻盈软弱的,夹带着死寂的气息,吹拂着四周绿树。

在这宁静的午夜,段晨孤身一人,屹立于岸边,他眼神空洞,双手负在身后,偶尔仰望着夜间星空。

夜中寒风轻轻扑打着这青年英俊的脸颊,可这青年沉浸于苦思中,似乎已达到忘我的境界。

“人性?你们跟我说人性?七年前你们诬陷我儿的时候,你们的人性又去哪了?我现在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听着,守信与否是由胜者来决定的。虽然你赢了我,但你,永远只是一位失败者。哈哈!”

“没事,我们共同进退,要死就一起死。”

“我段晨对天发誓,从今天起,徐珏就是我的结发妻子。如若反悔我就天打雷劈!”

之前经历过的事不断的浮现在段晨的脑海中,使段晨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

此时,一只饱受沧桑的手轻微地拍了段晨肩膀一下,段晨不禁吓了一跳。回首一望,原来是凌漾,转身说道:“凌前辈。”

当日凌漾与乐小轩分别后,在天机村附近逗留了许久,昨天在河边看见一位英俊男子跪在土坟旁,出于好奇便走过去,看见他腰中的龙形玉佩,确定他就是乐小轩口中的段晨,两人就这样结识了。

凌漾“哈哈”地笑了两声,向段晨道:“段兄弟睡不着吗?”

段晨低下头,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感觉做梦似的,“我觉得我现在就在梦中。”他停顿一会儿,回过神对凌漾说道:“凌前辈,你也睡不着?”

“人老了,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了。”

“前辈,人活在这个世上究竟有什么意义?”

段晨想起了小柔,想起了徐珏,甚至想起了天机村中的每一个人,他们活于不幸,同时也死于不幸,难道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体验各种的祸患,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凌漾走到岸边,背对段晨,直望对岸,慢道:“意义?只要是生命,活在这世上就是最大的意义。就拿王村长来说,他不也用性命成全了你们逃离夏侯渊的魔抓,这难道不是生命的意义吗?”

“但现在的我,仿佛行尸走肉。”

“不要质疑自己,也不要质疑生命,一切的轻生行为都是对神灵的亵渎。”

凌漾向外伸出一手,在孤寂的岸边,轻轻捉住了一随风飘动的落叶,再道:“碧绿健硕的叶子在枯萎之后,难道就失去它存在的意义了吗?。”

他把枯叶握在手中,在掌中将它磨成粉状,缓缓地向江中洒去。枯叶成粉,随风飘絮,最后融进大河中。

凌漾向江中望了几眼后,肃道:“其实它还能滋润沉静的大海。”

段晨听后,领会了凌漾话中的含义,便道:“谢谢,凌漾前辈。”

凌漾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当了一回牧人,把你这只迷途的羔羊拉回家罢了。”

凌漾看着身后遥远的路,又道:“在远方,还有一位与你情同手足的兄弟在等着你,等你们相会了,一切便会好起来!”

“小轩,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段晨缓缓说道。

江夏边郊

清早

乐小轩与曹芯老早就起床了。按照约定,他们已经在这里撑了三天的船,曹芯向桌上冰封的两把武器瞟了一眼,对乐小轩问道:“都三天了,你觉得那个船夫什么时候回来。”

当日曹芯看见自己的武器被冰封,一怒之下上了船,不再理会青年。青年也没抱怨什么,与乐小轩交代了一些碎事后就离开了。

乐小轩走到船上时,才发现忘记问人家的姓名了,所以曹芯便一直喊他“船夫。”

这三日下来,他们人影都没见过,更不必提至于那名叫“吕玲绮”的姑娘了。

“哎呀”

屋外突然传来一把娇嫩的女孩声。

乐小轩便与曹芯走出屋外,只见近处一棵果树下满地都是柰子,一位约莫八岁的小女孩提着篮子不断地捡柰子。

这女孩衣服破旧肮脏,身子瘦小,看来是贫苦家庭的孩子。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乐小轩两人的存在,一脸辛苦地叫喊:“哥哥,姐姐,吵到你们不好意思哈!我的篮子破掉了,刚才摘来的柰子全掉到地上了。”

其中一个柰子滚到乐小轩脚下,乐小轩拿起它,咬了一口。

“啊!”

乐小轩攒着眉眼,面带苦涩,说道:“这些柰子还没成熟,吃不得,吃不得。”

小女孩移动她娇小地身子,说道:“没关系的,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吃的。”

她转过身,把地上的柰子一个一个地捡起来,但由于没有了篮子,一个小孩又怎么能一次性拿起地上这么多的柰子,只见她捡起了一个柰子的同时,原本抱在身上的另一柰子又掉在地上,如此重重复复,而这小女孩却浑然不知。

小女孩的这一系列举动,让乐小轩想起了他与段晨、苏寻逸与白小柔四人流浪的日子,不禁叹了一口气,他觉得眼前的小女孩与小时候的自己颇有相似之处,甚是同情。

“哥哥帮你一把吧!”

曹芯也跟着乐小轩走了过去,她弯下身子捡起一个柰子后,摸了摸小孩的头颅,微笑说道:“小姑娘,为什么你要自己一个人来到这里摘柰子呢!你父母呢!”

小女孩笑嘻嘻地望着曹芯,说道:“我爹为了保护我们一家,去很远的地方了,大哥不孝,我娘和二哥就在家里呢!”

“江夏吗?”

“嗯,我们住在西陵城郊。”

曹芯看这女孩年纪这么小,这里去西陵也有一段路程,加上她在这待了三天,无聊得很,对乐小轩说道:“今天暂且休息一天,我俩陪她回家吧!”

乐小轩甚是同情眼前的女孩,况且他一直想进西陵城打听段晨的消息,心道:“就休息一天吧!说不定小晨已经在西陵等我了!”

这三天他都不曾离开过这里,十分盼望与段晨相会,便说道:“好吧,我们休息一天吧!”

他们三人很快就把地上的柰子捡起来,曹芯对小女孩道:“哥哥和姐姐帮你拿这些柰子回家吧!”

小女孩笑道:“谢谢哥哥,姐姐。”

“没事!”

乐小轩笑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嘻嘻哈哈说道:“余子珊,你们叫我子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