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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入玉京之初,李持盈以为师尊是个清风峻节、云心月性的人。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她逐渐看清了师尊的真面目。
她跟师祖之间有那么点不可说的事,不过身为弟子,怎么都不可管到恩师头上去。可现在,湛明真竟然将“情丹”给了师尊!还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接啊?她是该为自己、为师尊还是为师祖默哀?
李持盈长舒了一口气,似是要腾空内心深处的郁闷。她想直接说的,可湛明真八成是不会听的。而且……李持盈思忖片刻,到了唇边的话语又转了转:“你虽擅长炼丹术,可你的身体,恐怕不适合再行此道。”
“是过去随手炼制的。”湛明真笑吟吟地对上了李持盈的视线,应道,“听你的,以后不炼丹就是。只是我的药——”
李持盈蓦地想起了那件有瑕疵的“失败品”,她轻咳一声道:“完成了,到时候我会将丹药给你的。那九转回元丹自生炉需要用灵力催发,你自己使用太过劳累了。”
湛明真眨了眨眼,没有戳破。没有灵力,用灵石结成的阵同样能催发法器的,李持盈之所以那么说,恐怕是炼制出来的法器尚未达到她自己的标准,有些不好意思呢。“还是先去处理乌啼夜的事情吧。”湛明真转了话题。
囚室中。
一开始湛明真、白朝露并没有封乌啼夜的灵力,毕竟要借着他的“真一之瞳”看白鹊鹊的真身。不过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自然直接封禁了他的灵力和五感,省得他找到机会脱逃。
湛明真病骨支离,跟在了李持盈的身后,面色隐隐发白。
李持盈本是不赞同她出来的,可最后拗不过她,只得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她再动用自身的灵力。湛明真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随口敷衍了几句,视线在道路两侧的灵田中游走,时不时薅一把无主的花儿。
“乌家人如果都会真一之瞳,那着实有些不对劲了。不会跟妖族有关吧?”白朝露忧心忡忡的。“长河之战”结束之后,春风不度和过情关逐渐归于平静,偶尔才会掀起一些小风波。不管是玄门还是妖国,恐怕都不想再启战端了。如果乌家人真那么放肆,被妖国知道了恐怕不会善了。
“先前他不是还跟玉雪元君碰头吗?这事情也得问一问。”湛明真冷不丁又补充了一句。
李持盈眉头一蹙。
曾经玉雪元君声称雪雀是她师尊所赠,可以她对师祖的了解,想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偏偏师祖又在闭关,不好询问。之后又是“长河之战”,这事儿渐渐被人抛到了脑后。如果玉雪元君跟乌啼夜有旧交情,乌家又跟妖族有关,那雪雀有没有可能是从乌家得来的呢?
脑海中忽地浮现了这个猜测,李持盈内心的迫切又多了几分。
“如果他不说实话怎么办?你们打算怎么审讯啊?”湛明真跟上了李持盈的脚步,极为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冷冰冰的指尖搭在了腕上,李持盈双眉拧得更紧,她反握住了湛明真的手,朝着她体内输送灵力。湛明真眯着眼,面上露出了几分满足之色。
“审讯?我们不在行,得请五师兄过来。”白朝露颇为苦恼。
“我倒是有个主意。”湛明真眸光一转,笑眯眯开口。
“什么?”白朝露顺着话问了下去。
“搜魂术啊。”湛明真一脸坦荡。
白朝露:“……”在玄门弟子的跟前旁若无人地提起搜魂禁术,这真的合适吗?
李持盈道:“搜魂术会崩毁修士的泥丸宫,是九州禁术,不可用。”
“也是,毕竟还未定罪,打一顿可以,坏人道途就不太妥当。”湛明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半晌后又道,“不过我有涅槃真丹,可以修复修士泥丸宫,就是这个过程,他可能会吃点苦头。”
“涅槃真丹?!”白朝露的声音拔高,她火急火燎地凑到了湛明真的跟前,看也不看李持盈,“湛师姐,能说说吗?”
“我直接将丹方给你吧。”湛明真大大方方开口,丝毫不藏私。
“这怎么好意思。”白朝露笑了笑,眸光发亮,“日后湛师姐需要什么灵草,只管来我百药峰取。”
囚室中。
被封禁了五感之后,乌啼夜更是心乱如麻。
乌家的人知道他失踪的事情吗?他落到了妖族的手中,是不是意味着乌家的事情暴露了?又是如何暴露的?乌家出了个叛徒吗?那大能还未杀死他,难道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阁下考虑听出了吗?乌家是如何修炼真一之瞳的?”
冷冰冰的声音好似石头摩擦般,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乌啼夜乍然听到了声音,顿时一愣。
“我……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乌啼夜应得极为勉强。他的声音和听觉上的束缚都消失了。
“想来阁下也不希望本座用搜魂术吧?”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那是禁术!会被天谴的!”乌啼夜眼皮子狂跳,一颗心几乎冲到了嗓子眼。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使用禁术是九州和妖国的共同约定,对方或许只是吓一吓他。
李持盈的确只是恐吓乌啼夜。
她捏着法诀,朝着前方的傀儡人打出了一道灵气,便见傀儡人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话:“若是天有眼,九州早就安定了。你若是死了,便无人知晓本座使用搜魂术。”
“我觉得可以使用搜魂术。”白朝露传音给李持盈,解释道,“如今他以为我们是妖族,可如果我们询问玉雪元君,他有可能起疑心。”
李持盈迟疑:“涅槃真丹不易得,用在乌啼夜身上,不值得。”
湛明真:“你怎么这么小气,到时候这笔账算在乌家身上,让他们双倍赔偿不就好了?”
听到了“小气”两个字,李持盈一恍惚。
似乎在哪儿听见过类似的说辞。
湛明真:“罢了,让我做这个恶人吧,你仍旧当你襟怀坦白的九嶷元君吧。”话音落下,作势要运转灵力。
李持盈闻言慌急,哪能让湛明真来动手。她的身体就像是即将崩塌的楼阁,风一吹便散架了。先前过度使用灵力才恢复了几成,此刻是万万不能再让她妄为的。轻叹了一口气,李持盈道:“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