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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婷回到家里，孙母已经在做饭了。
她看到闺女回来，啥都顾不得，扎着双手迎出来，“玉婷，考得咋样，能及格不？”
孙玉婷笑容灿烂，“不止呢！娘，两门都能上八十五分。”
跟自己的亲娘，孙玉婷就不用说得那么保守了。
“真的？”孙母还有点不相信。
孙玉婷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哎呀，好闺女！”
孙母高兴得就要抱住闺女。
孙玉婷往后躲了一下，笑眯眯地指着孙母的手，“娘，您手上还有白面呢！”
孙母低头一看，可不是咋的。
两只手上都是白面。
“哎呀，这可惜了的。”
孙母忙往灶间跑。
白面精贵，手上沾着的这点也不能浪费。
孙玉婷看着那瘦小的背影，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雀跃，步入灶间。
看着看着，她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其实，母亲是希望她能有出息的。
饭菜上桌的时候，老孙头正好也回来了。
他洗了手，正要上炕，就看到了炕桌上摆着的饭菜。
老孙头不由得皱起眉头，“咋了，日子不过了？”
又是白面膜，又是炒肉片的。
这得花多少钱。
孙母知道老头子的德性。
若是平时，她也就不说啥了，可今天她很有底气。
“闺女考得好，吃顿好的不是应该？”
老孙头原本正在上炕，听了这话，他停下来，看着站在地下盛菜孙玉婷。
“你考多少？”
孙玉婷把自己和孙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老孙头就不说话了。
他沉默着上了炕。
接过孙玉婷递过来的菜，拿起一个馒头，埋头吃起来。
孙玉婷和孙母也各自吃起饭来。
孙母的手艺很不错。
即便是没啥荤腥的饭菜，孙母也能给做好吃了。这大概是在缺少油水的日子里锻炼出来的。
更何况，今天还有肉。
家里当然吃不起纯肉。
今天中午是葱头胡萝卜炒肉片，就浅浅的一盘子。
另有一盆是豆腐炖小白菜。
两个菜都很好吃。
孙玉婷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太对。
她看了看孙母，又看了看老孙头，发现两个人都没怎么夹肉。
他们各自吃着碗里的豆腐炖小白菜，即便谁夹那盘肉菜，也不会去碰肉片。只是夹几片胡萝卜和葱头吃。
孙玉婷抿着嘴唇，端起肉菜，把所有的肉片都扒拉到一边。
然后，给孙母扒拉了一半。
孙母给吓了一跳，“哎，我不爱吃，你别……”
可孙玉婷哪里听她的。
孙母想再扒拉回去，孙玉婷已经端起盘子，伸向了老孙头的碗。
老孙头还在埋头吃饭，冷不防旁边伸过个盘子，紧接着，四五片肉被拨到碗里。
老孙头吃饭的动作僵住。
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孙玉婷。
孙玉婷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低头认真吃饭。
老孙头看看闺女，又看看自己碗里的肉片，愣了足有三四秒钟。
这才低头继续吃饭。
饭后，孙玉婷和往常一样，让孙母休息，自己洗锅。
她在灶间，就听见里头有低低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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