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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钱了。你垫付吗？而且她对止痛药的耐受极高，打更多的药进去，止痛效果不一定，但她的脏器恐怕要受不了了。”
半昏迷的辛甜听到船长骂了声脏话，随后感到冰凉的细管插进嘴中。
“吸！”船长说。
事实上，疼到这个地步，她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掌控，就算她想吸，也没那个力气。
但船长捏住了她的鼻子。
一大口空气混着极其呛鼻辛辣的气体经由口腔冲进鼻腔，迷蒙的意识一下子便被这番刺激折腾得清醒过来！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辛甜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涕泗横流，四肢抽搐，连身体震动得肩膀伤口剧痛都顾不上了。
大概是鼻涕口水喷到了手上，船长嫌恶地在床单上蹭蹭，再次捏住她鼻子：“再吸。”
“唔——咳咳咳咳咳——”
“再吸。”
“不——咳咳咳咳咳——！”
……
终于，船长大发慈悲地松开手。
他看看手中的烟斗，上面沾满辛甜的口水，他很嫌弃，但这实木烟斗材料珍贵，他又实在舍不得，便丢给一旁的小机器人，命令它拿去消毒两天。
辛甜被折腾得有进气没出气，嗓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儿，眼眶红了一圈，蓄着生理性的泪花。
但奇迹般的，伤口果真没那么疼了。
“那是什么？”她哑着嗓子问。
“rainbow。”船长从兜里摸出一盒黑色卷烟，扔了颗到辛甜被子上，自己也打了个响指，右手食指魔术般冒出火苗，点上一根，吐出和之前如出一辙的五彩烟雾：“你止痛药耐受，要么以后别受伤，要么就得靠这个活着。虽然不能完全镇痛，但好歹能不让你疼死。”
“味道怪恶心的。”辛甜点评：“你也止疼药耐受？”
“我穷。”船长捻着烟，假惺惺地笑：“大小姐，这烟便宜。”
“哦……”辛甜再不聪明，也能听出船长话里话外的挤兑。
她把玩着手中那根香烟，不露声色：“……我还未成年。”
她的十八岁生日在六天后。
船长吞云吐雾：“唔。那又怎样。”
银色的金属义肢举着那根黑烟：“我要去举报你教唆未成年人吸烟。”
“咳咳咳！”一口烟呛住，船长惊讶地看着床上病恹恹的少女：“你搞笑么？我一个搞偷渡走私的，早在警察通缉榜上，罪名一张纸都写不下，就算给我添个教唆抽烟，有意义？”
辛甜摇摇头：“不是向警察举报。是向星际海盗联盟。”
辛橙和她说过，在暗网上，偷渡船就属于宇宙非法航运版块下面的星际海盗联盟下面的业务。虽然是非法运营，但也相当有组织性。
星际海盗联盟不但勾连起了四散在星际间的这些三教九流，还制定了严格的行为准则，比如不得破坏行业定价规则，不得勾结星际警察，不得干涉政治，不得迫害老幼妇孺……
可以算是盗亦有道了。
宇宙那么大，星际警察无法面面俱到，星际海盗联盟正是在这样清晰的守则约束下，非法而有序地经营壮大，才能将法外之地一一收入囊中。
同样的，一旦收到对成员违反守则的投诉，联盟也会严肃处置。
辛橙只是当做趣闻说给辛甜听，辛甜叹为观止。她所在的b-331实在是星际间不起眼的一隅，辽阔宇宙间有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她真想全部亲眼见一见。
事实上，偷渡船是辛橙联系的，暗网是辛橙上的，辛甜到现在也不知该怎么登陆暗网，只是说出来威胁船长而已。
船长眼神一变：“……投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还真有点怕了！辛甜心中一喜，但也懂得见好就收：“没好处，我也不想打小报告这么没品。”
“只要你把我的机甲还给我。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