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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他面前，再璀璨的自身也将失去光芒，再强大的力量也会变得渺小。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季空铃没有机会同厉久寒说上一句话，仅窥得一份远去的背影。
对他而言，她就像是未曾存在过，无论靠近或远离，都无关紧要。
他神秘的像是云雾中的冷月，高悬于空中，不知亦不想了解人间冷暖，孤傲又寂寞。
她是季空铃身边唯一一个，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没有任何的意义的人。
他像隔绝开这个世界独立生存的人，却又真切的存在着。
甚至一分钟前，他还坐在她的身边。
这让季空铃感到好奇。
好奇到产生出一种错觉，让她以为他是和她一样的人。
她曾见过厉久寒一面，也有过唯一一次的对话。
“你也是离家出走了吗。”她坐在一条长椅上，流着眼泪问他。
“或许是。”他没有看她，与她擦肩而过。
后来，他在那张长椅上守了她一整晚。
如果不是那次离家出走的时候，遇见了同样夜宿在外的厉久寒，他们兴许会一直如两条平行线那样生活。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听完季空铃讲的故事，叶见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想表达，他也是有同理心的人吗。”
“起码我看见的他，和你听到的不一样，不是吗。”季空铃跟着坐下，打开了作业本，云淡风轻的补充，“如果厉久寒没有双胞胎兄弟的话。”
“你不回家。”叶见卿说的是肯定句。
走读生可以选择在第一节或者第三节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回家，那个时候，校门会打开十分钟。
“现在不回。”季空铃转头看着张弋凡，毫不在意道：“你不用等我。”
“我也不回去。”他敛眸盯着她，目光稍定在她身上，转而翻动了面前的书。
第三节晚自习后，下课铃打起，季空铃一边收拾着手边的东西，一边望着窗外的黑夜。
今夜没有月亮。
一个月前，她曾以为自己只会和张弋凡保持一天的友好关系，可现在，他们形影不离的就像是关系亲密的朋友。
即便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待她背上书包，张弋凡跟着站起来，影子与她的交叠在一起，挡住了属于她的那道黑影。
“明天见。”她简单的同叶见卿告别，与张弋凡一前一后走出了校园大门。
张弋凡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走着走着，漆黑的小道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冷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还有车轮缓缓碾过树枝的声音，在黑夜里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陡然间，张弋凡神色一变，抓住了季空铃的手腕，带着她奋力跑了起来。
下一秒，有几个人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快步追了上去。
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张弋凡快速的用门卡打开了面前这栋楼的门，将季空铃推了进去。
“你先上去，我还有事。”
说完，他轻手关上门，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这道门。
那一刻，十几个身影立即涌了上来，堵在了他的面前。
黑暗中，一身着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缓缓走了出来，手中还掐着一根烟，抖了抖那星点的火，低眸看着张弋凡。
“你是季空远的什么人。”
张弋凡垂头摘掉了眼镜收好，重新抬眸看过去，眸光中揉进街边遽然亮起的灯光。
“想知道。”他目光沉静，尾音上挑一瞬，眼里装着与他不符的无畏，“就亲自去问他。”
那人冷笑了声，随即丢掉手中的烟，抬脚踏烂。
“看来他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啊。”正说着，那个黑衣男人又向前了一步，“既然你想保护季空远的妹妹，就要先记住我的脸，不是吗。”
“不需要。”他冷冷别过脸。
“我会让你记住的，听到了吗。”忽然间，那人轻手攥住了他的衣领，眼神轻蔑又可怖。
没等他回答，黑衣男人松开了手，唤身后的人上前。
“动手。”
电梯里的光忽明忽暗，似乎在昭示什么。
被推进门内后，季空铃发觉张弋凡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于是第一时间给季空远打了电话。
电话打不通。
季空铃立马跑进楼梯，打算回家找些能防身的东西，再回去找张弋凡。
然而，在她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却看见——
一名陌生的白衣女人站在她家门口前，似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住了书包带，再将书包背在身前，警惕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紧接着，白衣女人朝她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