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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强坐在沙发上,明明是流火七月,却脊背阵阵阴凉。他刚刚目睹了家里那五只麻雀分工合作,五马分尸一只金丝熊,撕咬得满桌子溅血。白泽拎回家五只仓鼠,都被它们就这么迅猛地干掉了。宫翡不会知道,她以为白泽买的是冷冻小鼠。
而此刻,五只鸟吃饱喝足后,在桌子上饭后散步。二花的第二语言汉语还不够流利,所以它选择用鸟语跟白泽沟通。它用左爪子拎着一只仓鼠小细腿当拐杖,学着瘸子走路,蹭到白泽胳膊边,“白泽,我们明天再去宠物店捡老鼠吧。”
“要用钱买。”白泽将小花从自己头顶拿下来。小花没有参与讨论,它只是耐心地蹲在白泽头发里做窝。被拿下来后,小花立即钻进白泽袖口专心玩线头。
大花最近看电视很多,所以懂得多。钱跟金银差不多,人们都放在银行。“银行不太好抢啊。不过也有别的办法。”
门铃突然响起,蔡文强开门就见宫翡冲进来。“冯伟在哪儿?”
“他手机关机,大概在考试。”蔡文强愕然,“怎么了?”
宫翡喉头滚动,左思右想先冷静下来,回房拿出一根腰带,将蔡文强的胳膊捆住,抹上青竹粉。
“哎哎,我不就克扣你点买初中教科书的钱,至于吗?”蔡文强跳起来。
“别动,我搞清楚一件事。”宫翡扭头问白泽,“你看有异样吗?”
“没有。”白泽摇摇头。
宫翡将腰带又绑到白泽胳膊上,“现在呢?”
“有变化!”三花尖叫着,“腰带像蛇!很好吃的那种!”
“能看到他的面具吗?”宫翡问三花。
五只鸟齐齐点头。
宫翡明白了——青竹粉对人无效,对妖有效。当初她在八卦镜里看到捆绑朗怀臣的绳索有变化,那是因为郎怀臣是妖。只是为什么显不出他原型?是因为他太弱小了所以显示不出,还是因为他太强大了?
“跟我出去一趟。”宫翡抓起白泽就出门。
“哎,我点的外卖要到了!”蔡文强追出来喊。不管了,他必须得在家吃晚饭。
……
夜色中,曾经朗怀臣坠楼戏份拍摄的场地空无一人。
翻墙进来的一刹那,出于某种诡异的直觉,她直接看向西北角,下意识朝那边走过去。白泽直接拦住她,“你跟在我身后。”他很快从空气中分辨出不对劲。“这里有妖怪来过。朗怀臣也来过。”
宫翡心里一沉。等她视线适应黑暗,看见西北角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有地上有钢管堆积的陈旧痕迹,而墙上胡乱贴着好些符咒,在微风中晃动。
宫翡仔细瞧了瞧这些符咒,一看就是非专业人胡乱画的,连保佑五谷丰登的卦语都画出来了,里头只有一两张用于镇压妖邪。
“你能感觉到什么妖怪来过吗?”她回头问白泽,“可能是一周之前。”
“不能,”白泽摇摇头,“时间太久了。”
“嚯,这是什么!”五只鸟突然蹿进来,激动地在地上打出溜滑,直接撞过宫翡的脚。
宫翡被撞得手一抖,青竹粉盒子扑向前方,砸在墙上,倾泻而出。
“你们竟——”她刚要教训五只鸟,突然屏住呼吸。
擦过那两章除妖符咒的青竹粉散落一地,发出绿色荧光。很快,它们如同浮游生物一般跃动起来,在空气中游走变幻,形成各种奇怪的图案,并且范围越来越大。
“我们出去。”白泽立即搂住宫翡的腰,“抓住我。”
宫翡来不及考虑男女之别,刚刚抓住他的衣服,就被他带着跃出天窗,来到屋顶之上。
荧光闪闪的青竹粉也从天窗飞出,在银月弯刀的夜色中继续游走跳动,最后描绘出一个五层楼高的形状。
这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妖怪外形轮廓。但光凭轮廓看不出是啥。
宫翡仰头望着那庞然大物,心中无比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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