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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MO”【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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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一次挤在了那个小山洞里,枯黄的干草丛几乎遮住了一半洞口。

“你真的没事吗?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吗?”禾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关切的问。

“没事的。换了衣服,吃了饭立马就活过来了……那里是什么啊?那个山洞里怎么放了个大坛子?”王向乐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山洞。

“那个啊,我担心我说了之后你就不愿意在山洞里呆着了。”

“不会吧?难道是有毒?”

禾子笑了笑,说:“毒倒是没有。那个坛子里装的是死人。”

“死人?”

“嗯。在这里生活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新生。没有获得新生的人死去了,就要装进大坛子里,封严实了,然后放进这边的山洞里。六十六个日出之后,打开盖子,坛子中的尸骨就会化作一只鸟……你见过那种鸟,去蝴蝶池的路上,当时你看到它们之后,拧着眉头半天没有往前走,还记得吗?”

“哦,想起来了。”王向乐眼前再次浮现出那种大怪鸟脑袋不停抽动的样子和古怪的叫声。

“如果不放进坛子里呢?如果直接埋到土里呢?”王向乐忍不住发问。

“那样的话,会有大量的蛆虫从泥土里拱出来,爬的到处都是,无论埋的多深。真要发生那样的事,还得把尸体挖出来,连着蛆虫一起烧掉。”禾子叹了一口气,看着远方的天空,继续说:“况且,这些没能获得新生的人,换一种方式活着,也算是没有白来这里一趟……”

“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呀?”王向乐看着禾子光洁的面庞。

禾子依然眺望着远方,声音很平淡:“我啊,我是受到召唤来的。其实我是个孤儿,我的养父母把我从孤儿院领养回家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时常梦到这个地方,梦到这里的一切。我知道这里和美搭不上关系,但我就是特别想来这里,放佛受到了召唤一样。”

“为什么呀?”

“不知道。反正就是内心深处一直很渴望来这里。养父母还在世时,我压抑着这种渴望,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生活。在养父母去世之后,我再也不想压制了。于是就辞掉了不开心的工作 踏上了寻找这里的路。我按照梦里见到的山洞,山洞内小潭的样子,到处寻找。没有多久我就真的找到了,我果断的跳进小潭里,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等到我再次醒来,我就发现我真的来到了这里。”禾子摊了摊手,“ok,我说完啦。该我问你了,有什么收获?”

王向乐把在城堡的经历详细的说了一遍,“没什么太大发现,那里太大了,我又被幻象影响,只知道了他们献祭的前因后果,以及是怎样献祭的。另外……还,在那里见到了一样长相和故人一模一样的莫家人……哦,对了,其实我怀疑,那些成团的空气,是那些被献祭人的记忆或灵魂。你觉得呢?”

禾子紧锁着眉头:“有可能,真的有可能。你有看到关于莫白鹤的幻象吗?”

“不太好说,除了在房间里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比较完整的幻象,其他的都是零碎的片段,拼凑不起来。”

“那我们就只有……”

“只有这个啦。”王向乐拍了拍外套包裹着的大书。

“希望能有用。”王向乐一边说着,一边把书从外套中拿出来。明亮的光线下,封皮上的“mo”显得异常耀眼。

打开第一页,王向乐和禾子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真的有用。”

很明显,这本书是莫氏家族的家谱,由约翰霍华德莫公爵开始起笔记录的,自他们家族来到这里之后,家族成员的数量变化及简要生平经历。

王向乐先是随意翻动了几下,发现这本家谱里每一个人名字上面都有一张小照片或绘制的小图像,记录文字的笔迹一直在变化,充分说明了这本家谱的真实性。

这里面一定有莫白鹤的信息。或许……还能有贝卡的什么相关信息。

家谱第一页,记录的第一个人,就是约翰霍华德莫公爵。上面花了大段文字描述了他举家搬迁的原因,航行中的奇遇。有一个地方吸引了王向乐的注意,上面这样写道:“航行的第十六天,孩子们和几个船员的高烧和晕眩症已经好了很多。临近傍晚的时候,这里的风浪越来越急,我隐约看到在海波的起伏中有什么巨大的黑影在靠近,我以为又是什么海豚,鲸鱼之类的,没想到是一群丰满貌美的女人。她们在海水中徜徉,歌唱,引得很多人如痴如醉,神志不清的跳进海里,被她们拖到了大海深处。我也差点出了意外,幸亏韦伯纳先生及时赶过来,在我的眼睛和耳朵上涂满了桐油。我才看清那些美丽的女人其实是一种丑陋的大怪鱼,它们的叫声也是嘶哑恐怖的。在之后的很多天,这些怪鱼一直跟着我们的船,围绕在四周翻腾跳跃,嘶哑唱歌,等待着再有人跳下去成为他们的食物。”

“我好像也遇到过,感觉有可能是一样的。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我和孩子们在山洞前点燃了篝火,有不明生物在海里向我们快速靠近……”王向乐不禁一阵后怕。

“幸亏你们跑了……”

“是啊……不知道孩子们,唉,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禾子握着王向乐的手:“肯定会没事的。放心吧。很快咱们就可以找到他们的。”

他们继续阅读,王向乐在家谱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荷米斯。

荷米斯莫,长子,约翰霍华德莫公爵和第一任妻子特蕾莎维斯所生。13岁死于献祭。

荷米斯……

“我知道他!”王向乐突然想到在房间中看到的幻象。

在幻象中,公爵对他说:“荷米斯,好孩子,我也不舍得离开……”

王向乐久久凝视着黑白画相中梳着背头的稚嫩男孩,难掩悲伤:“他才13岁,成了第一个被献祭的人……”

贝卡指了指书上的最后一段话:约翰霍华德莫公爵一生与三位妻子(特蕾莎维斯、铂尔康德拉、简琼斯)生育了五子八女,但只有四个孩子(二子二女)成活。在长子荷米斯莫被献祭之后,公爵日夜忧思,寝食难安,最终罹患心疾,于39岁自尽。

“这最后一段话,笔迹并没有变化。”禾子说,“应该是……他给自己写了结局,随后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