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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念念已经是迫不及待的状态了，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两人的行李，在天蒙蒙亮时挨个敲房门催促出发。
聂子墨没精打采的换好衣服，惯性的给脸上抹了一层黑，成功吓到刚起来的白羽。
“卧槽！”白羽抬脚后退撞在墙上，反应过来后只能怼了一句，“大早上的要小爷命啊！”
聂子墨可不想暴露，在白羽骂出口后藏到了黎怨殊身后，不去看白羽。
聂念念拿着早餐面包上楼打断他们现状，“墨迹什么玩意儿，赶紧的。”
白羽这才作罢，理了理睡了一夜的鸡窝头下楼开车。
坐上车聂子墨小口啃着面包，看着房子在车窗消失，突然想起来扭头问聂念念，“房子？”
“我能没打算？”聂念念挑眉，“早打电话让人来收了，绝不便宜那一家子。”
聂子墨赞许的点头，向着城里的美食进发。
可事与愿违，在车子飞机车子的两次转移后才到白羽的地盘，连口气都没来得喘上，聂子墨就被强行拉进了律戒司。
律戒司遍布世界，每个区域都有一方大妖坐镇，在海石的大妖便是有千年修为的黑猫，名唤黑瞳，在律戒司的地位举足轻重。
白羽亲临，黑瞳带着分局的负责人亲自来迎，几句招呼后黑瞳的目光也落到了聂子墨身上。
他打量着聂子墨，不过是个人类少年，有些胆怯，自始至终都低着头，身边跟着个修为不低的老鬼，少说也有千年。
白羽拎着聂子墨的后颈往前推了推，“黑瞳，千年大妖，律戒司在海石的负责人。”
聂子墨才不想听这些，扒开白羽的手快速躲到黎怨殊身后，紧张抓着黎怨殊的腰，怯生生的说，“阿黎，我想回家，找姐姐。”
是了，聂念念虽然在律戒司登记，但始终不是律戒司的人，白羽不能让聂念念进来，要不是聂子墨哭闹半天这只千年老鬼也没资格入律戒司。
“办完正事小爷自然会送你回去，急什么急！”白羽不耐烦的吐槽，让黑瞳带路，先去傀儡师的工作间。
整个律戒司只有一个傀儡师，但做人偶的傀儡匠却有不少，在傀儡师失踪期间傀儡匠一直没有停下，半年时间已经积累了整个工作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聂子墨有被震惊道，并列的架子上用木头做的人偶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一眼看不到头，而每个人偶上都标明了身份牌，就等着傀儡师点血御灵，将人偶分派到各地，由各个地区的负责人引魂入体。
这么多人偶，聂子墨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头，这那是来兼职的，分明就是要他小命。
毫不意外，聂子墨抓住黎怨殊掉头就跑，被堵在门口的白清挡住了。
白清戴了副银边框的眼镜，狐狸眼微微眯着，一脸笑意，“聂少爷是要去哪儿？”
“我要尿尿！”聂子墨说的理气直气壮，绕开白清就要跑，直接被拦了下来。
白清抬手挡在门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空水瓶，微笑着递给他，低声道，“少主说了，聂少爷哪都不能去，除非做完傀儡师的工作。”
聂子墨后怕的退了半步，一扭头就撞在了白羽的视线上，白羽双手环胸一脸不耐，“敕南！小爷不跟你废话，这些人偶点不完别想跑！不然等着小爷摇人！”
又是这样，聂子墨瞬间怂了，慢慢挪了回去，强行解释，“我想上厕所。”
“一路上你没去十回也有八回！肾虚是不是！”白羽一把扯过他按在椅子上，白清也配合的递上了一根银针。
针尖就这样刺破指尖，点点血珠冒了出来，聂子墨双眼紧闭，疼得想哭，右手死死握着黎怨殊的手，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疼！”
聂子墨嚎嚎，白羽只觉心烦，拉着聂子墨冒血的手指按在人偶额间，红光闪过，血色符文在人偶身上浮现，这便是完成了。
可要点血的人偶太多，一根手指头哪里够用，转眼间聂子墨的左手就被扎了个遍。
聂子墨的眼泪就没停过，他严重怀疑白羽是在报复他当年强行结契的事，太狠了！
左手扎完扎右手，扎了孔的手也换到了黎怨殊手上，聂子墨没再紧紧抓着，双目含泪委屈巴巴的看着黎怨殊，看着他被扎手黎怨殊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聂子墨更委屈了，扭过头不去看他，也在转头的不经意间发现了另外一道视线，从他点血开始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聂子墨看过去，白衬衣搭着一件黑风衣，很干净，也很冷，与那张脸很相配，正是猫妖黑瞳。
几百年前有过几次照面，聂子墨对黑瞳的印象不深，只依稀记得黑瞳不爱说话，性子很冷，孤僻的厉害。
他没继续去考究，默默垂下头心疼继续心疼手指，眼看血珠子又快没了聂子墨急忙求放过，可怜巴巴的对白羽说，“我要死了，流血流死的。”
“一点血而已你矫情个什么劲儿。”白羽没有半点同情，抓着聂子墨的手更紧了些，防止聂子墨逃跑。
聂子墨强调，“什么一点，很多好不好，会死的！”
白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终于在聂子墨最后一个手指都被扎前全部点完了。
聂子墨瞧着眼前最后的一个人偶，半人高的样子，名牌上赫然写的是蒋睢，被白清收着拿到一边，应该是要带回去给聂念念的。
白羽丢开他的手对黑瞳说，“赶紧发下去，另外让他们赶个工，给这只老鬼做个人偶。”
“不需要。”黎怨殊终于开口，语气很冷，拉起啜着手指的聂子墨就要离开。
白羽自然不会任由他带走黎怨殊，用警告的语气说，“律戒司不会容忍管辖之外的鬼魂存在，更何况是有千年修为的恶鬼！”
黎怨殊冷笑，“凭你拦得住我？”
当日在神庙二人还未分出胜负就被聂子墨打断，白羽正愁没机会一较高下，双手立刻成爪，要与黎怨殊再战一场！
黎怨殊也在掌心凝聚鬼气，半点不避讳！
这架势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聂子墨小心的看过两人后还是觉得不打好，他立刻挡在黎怨殊身前，奶凶奶凶的对白羽呵斥，“不许欺负阿黎。”
“谁欺负他了！”白羽把手将利爪收回，冷声解释，“他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不懂？你不是要娶他，没有身体你娶空气啊！”